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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馬車裡的男人並未在意,只淡淡應了聲,沒有追究下去。
年輕小侍衛看見徐屏朝自己揮手,知道王上沒降罪,得救似的扔掉手上黏黏糊糊的糖葫蘆,趕忙騎上馬朝原來的地方飛奔而去。
王上既然發話,為了等糖葫蘆回來,車夫叫停了馬車。
最前方的天子車輦停了下來,於是後面的車駕也便紛紛停駐在後等候。
偌大的車廂中安安靜靜,原本泛著銀葉疏冷的龍涎香的空氣,此時夾雜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息。
「衣帶都系不好,如此嬌貴麼?」
男人掀起眼皮,唇邊笑意薄涼。
但見女子清麗小臉薄紅未退,杏眸泛著微微的紅,纖纖素手白膩,睫羽堪堪抬至一半,便猛地低了下去,忍著沒讓對面的男人見到眼中神色,面對他的嘲諷,也一聲不吭。
她手還在顫著,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穩當將衣帶繫好,數次脫手。
要麼便是系錯了,要麼便捉不住那衣帶,從手中滑落。
可這裡左右除了祁硯之再無他人,又不能叫婢女進來幫忙。
自己模樣狼狽,反觀男人金冠束髮,玉帶綾羅整潔倜儻,閒閒倚靠在坐榻上,絲毫看不出凌亂痕跡,就這樣用目光打量著她的手忙腳亂與不知所措。
謝芙低垂眼眸,壓住心中屈辱。
她貝齒緊咬唇瓣,嚥下到嘴邊的話,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恰在此時,徐屏的聲音自車簾外傳來:「王上,侍衛已將糖葫蘆帶回,可要送進來?」
……現在送進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不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霎時間驚到了車中的人兒。
謝芙登時有些六神無主,驟然攥住腰間衣裳的系帶往後退去,緊張看向門簾處,面色也蒼白了幾分,不知如何是好。
祁硯之瞥她慌張的樣子一眼,口中吩咐道:「等下再送。」
他淡淡說著,起身來到她面前。
隨即微俯下身子,將她緊緊攥在腰間的手撥開。
謝芙畏於他的接觸與靠近,正要害怕地往後退去,誰知祁硯之立即皺眉,低聲命令道:「別動。」
隨後,他狹長鳳眸掃了眼她衣裳的大致模樣,略打量片刻,彷彿也在看她這件繁瑣衣裙是個如何系法。
方才解了容易。
現下要穿倒麻煩。
不過他無師自通,學得很快,片刻便懂了這衣裳是如何繫上的。
祁硯之面上沒什麼表情,大掌按了下她的後腰,用力壓向自己。
隨即,整個人微微朝她傾身下來。
她頓覺他身上帶著的隱約梅香沁入鼻尖,那是一種和龍涎香完全不同的幽冷的香味,彷彿帶著徹骨的涼意,讓人恍惚置身寒天雪地,於月夜黑暗一角尋見一樹暗香梅花。
他的手牽住了她襟前的衣裳系帶,往後繞去,繞著她的腰環繞一圈,最後才穿過暗結系回來。
祁硯之的手掃過她腰間。
儘管此刻與她並未十分接近,可他還是擱著衣裳,感受到了那盈盈一握的纖腰。
軟玉溫香在懷,適才的感覺很快便無比真實地浮現眼前——
女子身姿纖瘦柔軟,眼眸蓄著淺淺水意,彷彿是要哭了,卻無論如何都沒有求饒,將哭音都嚥了進去,任他胡作非為。
清冷和柔軟自相矛盾,簡直是無形中殺人的利器。
祁硯之動作頓了頓。
「狐狸精。」
他聲音很低,說完,修長指尖在她腰間系帶上掠過,旋即系帶便綁好了。
攜著龍涎香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帶起她一陣戰慄,她此時還敏感著,只覺得從耳尖一直麻到了指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