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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始至終,他都帶著面具般的微笑,眼中卻蘊著看不透徹的深意。此時最後看了那道荼白的身影一眼,旋即便步履從容地跟著祁綾畫離開了。
身邊的人都走了,這裡只剩下謝芙和鄭映寒,小途子也乖覺地退了下去。
謝芙問:「娘娘想說什麼?」
既然旁人都不在,鄭映寒也不想繼續裝下去了,開門見山,盯著她冷聲道:「你明明不喜歡王上,不想得到王上的寵愛,又為什麼要替王上擋箭?」
她不是瞎子,進宮後的這段日子裡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完全能看的出來,謝芙的心不在皇宮裡,她不僅不像其他妃子一般曲意討好,婉轉求歡,反而次次惹怒王上,絲毫不改冷情冷性。
可是,即便如此,她依舊獨得聖寵。
她鄭映寒進宮這麼久,王上除了偶爾來看她,從未在她的寢宮內休息過,更別說碰她了!
她心心念念著想要擁有與王上的孩子,卻次次都沒能留下王上!
而她謝芙區區一個亡國公主,卻能獨佔王上的寵愛,憑什麼?
若是僅僅如此便罷,謝芙還完全不將聖寵放在心上,王上的寵愛對她來說,好似最輕賤的草芥,同時更是數次惹怒王上,當眾與王上作對。
……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愈發憤恨。
她鄭映寒費勁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東西,在其他女子那裡竟然不值一文,怎麼會這樣!
聽出鄭映寒話中的尖銳,謝芙不知道說什麼,極輕地笑了笑,只道:「你在乎我回答什麼嗎?」
這個問題,她無論回答什麼都是錯。
鄭映寒被她的話一噎,美眸怒視著她。
但很快,她不知想到什麼,哼笑一聲,道:「別裝了,謝芙,誰看不出來你如此拙劣的謊言?」
「前幾日,你在眾人面前忤逆王上的事情,你難道忘了嗎?你被賊人擄走,回來之後居然性情大變,竟還為王上擋箭……這件事情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如此說不通的道理,你當王上根本沒有察覺嗎?」
說到這裡,鄭映寒唇角挑起,笑意有些森寒。她慢慢道:「王上是北晏的君主,你這種拙劣的把戲,遲早會被拆穿的。」
她話語落下,本以為謝芙會面露驚慌,即便不驚慌,也會被這話鎮得心生畏懼。
可不料,等她一腔醞釀已久的狠話放完,那道荼白身影卻半點沒有反應,漆黑的眼眸靜靜望著她,眼波如水般平靜。
不知道為什麼,鄭映寒心中不可抑制地僵了僵,手心冷了。
她怎麼……沒反應?
謝芙終於回過些神,見鄭映寒表情奇怪,輕聲道:「娘娘若說完了,便離開吧。」
她言罷,轉身要回營帳中去。恰巧此時紙鳶從晨炊那兒回來,見自家美人站在營帳門邊,連忙匆匆跑回來。
「美人!」
紙鳶匆匆過來,見鄭映寒也在,行了一禮,「見過昭容娘娘。」說完,頓了頓,又道,「我們美人受傷尚未痊癒,恐怕不能在外面站太久,還望娘娘海涵。」
言罷,紙鳶福了福身,便扶著謝芙進了營帳。
門簾落下,留給她的只剩下空蕩蕩的冷清空地。
身後的宮女小聲道:「娘娘,我們回去吧。」
鄭映寒怒從心起,回身怒瞪那宮女,「本宮還要你說!」說完,她看了那緊閉的門簾一眼,恨恨咬了咬牙,隨即便大步離開了。
宮女被罵的一縮,癟著嘴跟了上去。
另一處。
隱蔽的密林外,一道藏青色的身影站在石塊邊,似正觀賞遠處的景象,身旁站著兩個隨從。
「三哥!」女子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滿是懊惱氣急。
那道人影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