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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妃一怔,望著兒子冷笑的模樣心中莫名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問道:「你不是說老三這人沒有威脅麼,這怎麼?」
趙曦風不耐煩地揮了下手:「我不過隨口一說,母妃不必放在心上。」他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低頭俯視著良妃,低聲道,「老三這輩子都坐不上那個位置,可除了老三,還有老二、老四、老五在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如今連小六那個毛頭孩子都想著插上一腳。兒子為了處理這些事已是焦頭爛額,還請母妃為兒子守好後方,別再叫兒子因為一些小事受父皇訓斥了。」
良妃臉色微白,攪著帕子吶吶道:「我傳信回去,叫他們就此收手了。」心中又有些不服,「若不是康樂她多管閒事,此事也鬧不到陛下的面前。」
前些日子大皇子的母舅在民間放印子錢,以其無法償還借款為由強佔民女,結果被出宮玩耍的趙曦月撞了個正著,當即就差了月翎衛綁了人送去京兆尹處了。
趙曦月送來的人京兆尹哪裡敢放,當即寫了摺子遞進了宮。有康樂公主這尊大佛在,大皇子說話也不好使,摺子一路暢通無阻地直接放到了建德帝的龍案上。
建德帝就將摺子直接扔到了大皇子的臉上。
「母妃!兒臣說了多少遍了,叫你少說些五妹妹的閒話!」趙曦風徹底沒了耐心,低聲斥道,「兒臣之前讓你沒事多討好討好五妹妹,你就是不聽,要不然,她還會這般不給面子直接把人送到京兆尹去?」
良妃臉上彆扭了一下,好半天才道:「你不知道,康樂那小丫頭滑頭地很,母妃叫人送了幾次東西過去,她明面上都收下了,一回頭,原封不動地送到其他娘娘那兒去了。」說到這事,良妃只覺得自己一腔辛酸淚無處訴說,「她每回送過來的東西,我也叫人看過了,都是其他娘娘送去給她的。她一點東西沒出,咱們還得咧著嘴誇她乖巧懂事,這實在、實在……」
趙曦風聞言也是有些無言以對,這位五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早有領教。當年拿著玉璽往別人身上戳章的事,他也不是沒被戳過。可他能如何,被戳完還不是得笑呵呵地誇一句「五妹妹聰慧」?
「行了,不論五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該盡的禮數母妃一樣都別落下就是了。」很顯然,趙曦風也沒什麼對付趙曦月的高招,只能一甩手,將鍋直接給良妃甩了回去。又道,「印子錢的事,停倒是不必停。左右沒鬧出什麼大事,父皇也只是罰了大舅三年俸銀,且叫大舅往後當心些便是了。兒臣在外頭事事都要打點,這銀子斷不能少了。」
良妃急忙點頭:「都聽你的。」
趙曦風被她的話堵地心中微塞,懶得再同她多話,一拂袖,出了良妃宮。
晴空當頭,被春日裡的陽光曬一曬身子,坐得有些僵硬的腿腳立刻就靈活了起來。趙曦風抬頭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陽,似笑非笑地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
他家三弟註定與皇位無緣當真是可惜了,否則就他猜測的這些事,都夠趙曦和吃上一壺。要不是出了來喜這件事,他都快把這事給忘了。不過眼下趙曦和他在刑部的差事似乎幹得不錯,有這麼一個把柄在自己手上,似乎也是件好事了。
趙曦風淺淺一笑,忘了一眼尋芳閣的方向,坐上步輦,晃晃悠悠地往出宮的方向走去。
而距離良妃宮有些路程的尋芳閣,正一面拿羽毛扇掃著臉蛋,一面捧著一卷書看得津津有味的趙曦月鼻尖微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叫您多穿些您非不聽,這下不舒服了吧。」行露見縫插針地說到,取了外衣想給她批上。
趙曦月嫌炭爐悶,開了春就不讓點了。此時門窗大開,雖說外頭天氣晴好,可在屋子裡坐久了,還是會覺著有些涼。
趙曦月沒什麼形象地揉了揉鼻尖,將交疊在一起的腳丫子換了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