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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不解其意,統領愣了一下隨即猛然想起什麼,慎重地低頭去看,果然在劍柄看到了開國皇帝的題字,不敢接劍。
「下官失禮,」統領大驚失色,向劍跪了下來,「但此劍乃耀帝贈予楚府,應當妥善保管,如何能……」
即使要用它保命,現在也遠遠沒到動用的時候,怎麼能給了城主府。
旁觀看熱鬧的人們聽到一句也紛紛退開,或者對劍跪下。頃刻間,這片街道如同退潮一般矮了一片,衣衫在伏身時摩擦出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唯獨楚盡依舊站著。
「不可,」楚府的人眼眶通紅,「萬萬不可。」
他笑了聲,神色些許自負散漫:「我不需要它。當初賜劍是要楚家有一日尚能自保,正是此時。有何不可?」
眾人竊竊私語。當初耀皇帝是怕狡兔死走狗烹,賜佩劍給楚家先祖,而今楚家嫡系只剩楚盡一人,若是沒了這柄劍,面對城主府,他就再無依仗。這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見統領不接,他信手扔過去,統領心驚肉跳地連忙接住,聽到他說:「放人吧。」
這破劍在楚家地位比他還高些,一日不缺地享受供奉,楚儘早就想扔了。扔之前還能有點用,權當意外之喜。
城主府統領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得吩咐手下放了楚府眾人,再看楚盡時,目光裡除了複雜,亦多了幾分欽佩。
圍觀的百姓也都停下了低聲的議論,看著楚盡輕身離開。
半個時辰城主得知了此事,絲毫沒有得到帝王之劍的喜悅,反而緊緊皺眉,訓斥了主導此事的大公子,要求他帶著劍送回楚府賠禮道歉。
大公子不服,來回地把玩劍鞘,問道:「為何啊父親?這是他自己給我們的,而且這可是耀帝親賜的劍。」
「糊塗,皇家的東西轉手,陛下會不過問嗎,」城主喝道,「到時候你那點手段,全都暴露在皇家面前了。」
大公子沒說話,心道那又如何,他又不是看不出來,當今陛下對楚府是冷淡之至,不然不會對城主府這麼多年來的打壓裝聾作啞。這劍他留定了。
此事又過了不久,科舉終於放榜。
人們擠在榜前挨個地看,榜首是城主府公子,之就是戚府的公子小姐……沒有楚盡。
「難道是傷仲永了?」有人唏噓,「原以為即便楚府散去,楚公子總還有功名在身,想不到竟然會淪落至此。」
為了防止之前的事再發生,楚公子還了府中人們的賣身契,賣了楚府宅子,之不見蹤影。
儘管他自己的解釋是懶得再管這麼多人,但人們自發地理解成了楚公子胸懷坦蕩,不想牽累別人,歸還了賣身契,是真正高風亮節的君子作風。
因為楚盡出人意料地名落孫山,這一次科舉,茶館裡閒談最多的不是榜首,反而是楚盡這個名字。
城主府大公子自此揚名江南,原本有些冷清的戚府也重新熱鬧了起來。文人們不再推崇楚盡,即使提起來,也都半是可惜半是批判。
京城裡,太子在跟著皇帝看新科舉子的名冊,忽然側頭笑著問李公公:「楚家那個,在哪一冊?」
皇帝硃批頓住,不耐道:「少問不相乾的人。」
太子不以為然,想說太傅還常提起,如何算是不相幹,但見父皇臉色冷漠,他只得換了話頭,十幾年如一日地納悶楚府到底怎麼得罪了父皇。
隔日,忽然有幾十人上奏,要求徹查科舉舞弊案,此事震動朝野,朝會開到黃昏才散。
幾十人裡有南陽王府的人,有楚家昔日姻親,有參與過數年前江南那場戰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