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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無巨細,周軫早習慣凡事交由人料理,但是,嘉勉不習慣,不習慣家裡時時刻刻有個外人在。
他又是那種性情,幾番看嘉勉放不開,索性找個由頭要把老保姆打發回桐城老宅那頭了。
這裡就生出了文章。馮德音才不認為這是自己兒子的一不順心隨便打發人,況且是家裡用了十來年的老面孔。只趁著他們回來的時候,直面問嘉勉,是對方姨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嘛?
菜不投口可以改,活計不細緻可以教,
你們兩個人成天那麼忙,回家沒口熱湯飯吃怎麼行。
嘉勉面上不顯,只說那就讓方姨還回來,左右不過是湯頭糖多糖少的區別。
偏偏周軫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說,人是我回的,我嫌有個人在家裡,不自在。你懂的那種,她不自在,我就跟著不自在。
飯桌上呢,馮德音氣得直鼻孔出氣。
表面上是怪兒子渾,實際還是認為嘉勉的問題。「個麼你們就不吃飯咯,啊,哪有人家像你們這樣的。體諒你們辛苦的,倒讓我們裡外不是人。」
「我們家沒那些勢利的嘴臉啊,幹活拿錢而已,公司是這個章程,家裡也是。」
馮德音對嘉勉難免微詞,一來倪家到底和周叔元第一任太太沾親;
二來,嘉勉這性子實在太冷。婆媳倆共不到一張臺子上吃飯;
最最緊要的……偏偏周家爺倆都沒放在心上。
畢竟比起兒女情長之下的那點秘辛事,倪家「嫁」過來的遠夠抵消。
倪少陵的助力之下,周家終究拿到了那頭國投出讓的股份,也完成了相關資產、負債及人員的剝離重組。
每回馮德音那些個微詞冒出來,周叔元就冷漠打消她的念頭,你最好盼著你兒子點好,
畢竟這樁買賣是他自己親自點頭的,好壞全由他去,大連這一役足夠他在恆元站穩腳跟。周叔元是個再合格不過的商人,他問馮德音,你當真只想養個兒女情長的小子?
愛情與婚姻從來不是導向關係。換言之,婚姻的夯基從來不是愛情。
正如大連此番的借殼一樣,程序正義視為一切正義。
至於其他,居安思危是好事,步子也就只要丈量十步之內的安危,一味跨大,只是杞人憂天罷了。
周叔元這個薄情人,薄情義,他說誰也沒規定婚姻但凡締結契約,就得一筆到頭,至死方休呀。
馮德音氣得直咬牙,她說她恨他,恨這個男人終究把她的兒子變得和他一樣。
本也是日常家庭的瑣碎,周軫回回袒護,他的袒護明目張膽,甚至不肯嘉勉開口,凡事攬責到自己身上。
當初他回來,與其是宣佈,不如是知會他們。
他要結婚了,物件是嘉勉。
嚇得馮德音很是不輕,只以為是鬧出人命了,這急火飯的樣子,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奉子成婚。
結果兩年了,兩個人也沒動靜。
飯桌上,周軫渾不吝,「這和勢利臉半毛錢扯不上關係。方姨確實我讓她回來的,純粹她在那,弊大於利,鬧得嘉勉跟晚娘似的,有話不能說,有事不能提,這麼不值當,還不如各歸各位。」
「最重要的一點,也是你一直關心的。就是家裡有個熟門熟路的老人,我倆不痛快,很影響夫妻生活,後果很嚴重。」
回去的路上,嘉勉就和周軫鬧彆扭,她怪他,什麼事都沒個遮掩。
瞎說八道。
周軫捏著她的手,義正言辭,不是事實嘛,事實就是不喜歡家裡有個別人,你放不開。
他還說。嘉勉當著司機的面,讓他閉嘴。
你總是這樣。明明她可以解決的事,他非得橫叉一槓子,最後,害她跟著他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