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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昏頭極了,是不是?」
窸窣間,他拿手指逼供也是懲罰,看著嘉勉抗拒地忸怩痛楚起來,周軫逼問她,「是不是?」
嘉勉艱難地搖頭。
「因為我不敢想像,你聽從了他的話會如何?」
「倪嘉勉向來這樣沒有心,她看似孤獨無依,但卻什麼都不圖。」
「他如果像我這樣困住你,我該怎麼把你再要回來?」
嘉勉困頓難堪,她就是像那犯錯的紅孩兒,被哄騙坐上了觀音的蓮花臺,再想下來時,已經柄柄利劍困住了她。
刺穿了她。
活了快三十年的周軫,哪怕對著他老子能給他一切,都沒有低頭過,因為他知道他可以拿自己去跟他換,拿自己的時間、勾心鬥角、陰謀陽謀,只要他足夠的用心鑽營。
而手裡的這個人,清瘦單薄的一具骨頭,卻可以輕易掠奪他的尊嚴,逼他啟口一些丟盔棄甲的話,「嘉嘉,你告訴我,在你心裡,一時一刻有把我放在單獨的位置上過嘛?」
「好像沒有,出了事,你想到嘉勭也想不到我,因為我對你而言,終究是個外人。」
「對不對?」
嘉勉被他折磨得泣不成聲,低頭看,能看到什麼洇開在他衣褲上,醒目羞惱。
她不住地搖頭,「周軫,我求你,不要這樣……」
「說你愛我。」
「我沒有想到事情是這樣的,周軫,我只想把房子要回來,不留在他手上,我說過,等你回來……」
「說你愛我。」其餘都不重要。
「等你回來,我會親口告訴你。到時,你還願不願意繼續,隨你。」嘉勉自說自話,就是不願聽周軫的唆使。
「告訴我什麼?」
「告訴你,爸爸的房子我拿回來了,我任何什麼都不在梁齊眾那裡了。」
「嘉嘉,我不想聽那個人的名字。」
陡然間,彼此都熬不到出口了。周軫託抱起嘉勉,南官帽椅邊上是一張方桌,桌上齊齊擺著各色點心茶果,周軫一應全掃到地上去,他脫了外裳,由她坐在西服裡緞上,而他急急進入了。
「嘉嘉,我昨晚跟你說什麼來著,我說等我回來……」嘉勉伏在他肩上,呼吸全被迫散了,額上與鼻尖全是汗,「二月二那天,我生日你送我個大的慶生禮。」正式跟她叔叔提,再有半年的準備時間,才不算倉促。
「嘉嘉,你要送我什麼?嗯?」
嘉勉搖頭。始終不肯開口。
如他所說,只要你鬆懈一點口子,他就會伺機乘入,逐漸蠶食你瓦解你。
好幾下,嘉勉都出了聲,那聲音變了調,連她自己都不能細聽,周軫拿手捫住她,再問她,「答不答應?」
嘉勉:「聞不得檀香真的因為爸爸?」
「是。我被我爸扣著拜觀音,數珠到66顆,林平越來電話,說你爸出事了……」
「嘉嘉,嫁給我好嘛?」
「周軫,你是在賭氣。」
「我明明在賭你。」
「叔叔說,夫妻是利益共同體,你覺得我們是共同體嘛?」
「不是嘛?」這個放蕩的人意指什麼。
「因為叔叔的緣故?」
「你非得這麼想?因為你叔叔因為你。」
光裡還有塵呢,周軫坦蕩,他是光與塵之下最俗套的一個人。
三十而立,如果真得可以許願一個禮物的話,
那麼他希望是嘉勉。
回到他身邊,以及在他身邊。
他不想再有今日這樣的狀況,於她而言,他是個外人,要發難別人,嘉勉才能信他的話,他的心。
明明該很簡單的,他只是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