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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呢。」楊晚這才拋下工作,拿年假也要陪媽媽快些把手術做了,早做早安心些。
嘉勉手裡舉著紅酒杯,幾回搖曳杯中酒,看著紅色的液體掛杯,一時難送入口,總覺得它們比血還醒目。
周軫過來敬女賓酒的時候,正巧嘉勉和楊晚從這個話題上岔過去,聊嘉勉幫嬸嬸的教育慈善,楊晚說春節的時候她找她的小姐妹聚聚,要嘉勉也來,這些慈善的事體,那些個女人不敢賴,積德呢。
週二一手擎分酒器,一手擎二錢白酒小杯,站在嘉勉左手邊,笑吟吟地接過楊晚的話,「嗯,叫你來還是對的,起碼又是一樁功德。」
楊晚嗔週二,「你少來。我是看在嘉勉面上,和你週二半毛錢關係沒得。」
男賓桌上已經三巡酒過去了,周軫身上酒氣馥郁,他面對諸位太太和她們兩個後輩,渾不吝,「怎麼沒有,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楊太太居這桌主位,也打趣他們小兩口,說到底是一起長大的情分,就是不一樣。回回二子都護得緊。
楊晚這才明白,哦,是青梅竹馬啊。「可是你上學那會兒是有女朋友的啊,我記得不是嘉勉啊。」
周軫:「她那會兒是小朋友,不能談戀愛。」
「你能!」楊晚專業拆週二的臺,說他這些年的風流債,光我聽就不少件了……
「籲……」周軫急急喊停,「好姐姐,你做個人吧!」
「我們夫妻倆吵架,你又有什麼得益。我可求求你了。」說著,周軫自斟自飲,連著三杯。
這茬笑話才算過去了。
隨即,再輪著一圈,一一敬過幾位太太。
一桌單單沒和嘉勉喝,楊晚問周軫,你太太呢?
周軫答得怡然,「留著回去我們單獨喝。」
臨走前,俯身撈嘉勉臉,淺淺在頰上落了個酒氣的吻。
席上笑得開懷,楊晚罵週二,臭不要臉,吃你們家一頓飯容易嘛,要這麼頂。
楊晚酒量了得,饒是嘉勉再有分寸,還是喝得有些上頭了。
各自分別的時候,她握著嘉勉的手,說有空常聯絡,這麼溫柔小意的女孩子她們閨蜜圈不能少了,得把她籠絡過來。
楊主任看著自家女兒瘋瘋癲癲,呵斥不像話,結了婚的人了,還這麼不著調。
楊太太打圓場,怪丈夫,她們小姐妹投緣,要你個老頭子說什麼話。
楊晚再去挽媽媽的手,嬌滴滴的江南口音,朝媽媽撒嬌。楊主任要女婿快些把女兒弄上車,再由她鬧下去,整個酒店都知道她喝醉了。
像什麼話。
冬夜裡,冷冽的明月下,地上停車場陸續有客人夜宴而歸。風鑽進人的眉眼裡、聽耳裡,像卷仞的刀,嘉勉倚在周軫臂膀上,看著楊家父母一面嘮叨一面腳步追隨女兒女婿,彷彿看到了一個平行時空。
不過只有背影,因為他們回不過頭來。
嘉勉攏了攏大衣外套,朝周軫,「回去吧。」
路上,她告訴了周軫從楊晚那裡聽來的訊息,這也是太太外交的意義,許多事情男人交際也要靠女人聯絡。「楊太太不日可能會做個小手術。」
嘉勉這裡既然聽聞了,周家這頭肯定要去探望的。
車裡暖氣很足,嘉勉面上滾燙,手卻是涼津津的。
她一路看著窗外,不言不語。
周軫解酒一向靠茶,而嘉勉喜歡可樂。
回到家後,她就匆匆上樓了,卸去一切衣裙首飾妝容,洗了個熱水澡。
周軫把她從羽絨被裡撈出來時,身上已經有點燙了,她總是這樣,身子單薄又穿得少,每年冬天總要感冒幾場。
周軫喊她,她迷濛睜眼,有什麼餵到了她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