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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勉這些年全在x城,成長、讀書、工作,雖說與叔叔這裡還有聯絡,但終究淡了許多,偶爾節假日回來探望一下,也是即日來即日走。
去歲除夕前,叔叔勒令她搬回來,就住在他們眼皮底下。不然的話,你父親那頭,我連你去祭拜都不肯的。
戚友圈裡有些曉得倪少陵的小侄女回來了,將將二十三四的樣子,回頭投奔叔叔也是說得通的;
只有家裡人明白。倪少陵為這發了好大的脾氣,連兄長那頭已經離婚多年的前妻也發難了,
「你當初憑著你生她養她的名義,堅決拿回撫養權。我和美賢沒旁餘話說,少伍去了,你實該照顧好你們唯一的孩子。」
「可是這些年,你並沒有做到。」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少伍的孩子走錯路。所以即日起,沒有父母這個天然屏障在了,季小姐,你也早沒有監護嘉嘉的權利了。我要接她回來,你沒有資格說不,除非我的侄女她自己不同意。」
與舊嫂通話第二天,倪少陵就安排嘉勭去了x市。
嘉勉什麼都沒帶,輕便一包行李,就跟著嘉勭回來了,亦如當初她離開桐城時的微薄。
倪少陵帶著嘉嘉去了趟桐城,去兄長的墓前交代這件事情。
叔侄倆回來互不言語,嘉勉待在她從前的臥房裡。春節開工就來了會展中心工作。
正如嘉勵說的,過去了就過去了。她也一直努力讓自己過去。天曉得,這幾個月叔叔的臉色有多差。
「爸爸從前不這樣的,他最最講理的一個人。他的那些學生們個個都洗腦般地認為倪教授是個最最謫仙的一個人。可是這幾年,我發現他尤為地偏頗,尤其面對兒女。」嘉勵點評父親,也說明原故,「還是你犯到他手裡了,誰能想到他心目中最循規蹈矩的嘉嘉能這麼出格!」
姊妹倆如同小時候那樣睡在一頭,黑夜裡嘉勵試圖要嘉勉開口說些什麼,傾訴也好、發洩也罷,「什麼樣的男人能讓你這麼昏頭?」
嘉勉不肯回答。
但嘉勵從父親回來的生氣程度以及雷霆手段可以推斷,對方是個非富即貴的男人,能和父親的那些朋友打交道,自然輕賤不到哪裡去。
以及那樣的場合公然帶嘉勉在身邊,可見當惜得很,而這份「光明磊落」卻被父親極為地鄙夷乃至唾棄,答案呼之欲出。
就是我們的嘉嘉犯錯了,犯了個很庸俗但偏偏世人都難以保證規避的錯誤。
換言之,什麼是錯呢,上來就曉得是錯的,誰去犯呢,對不對?
嘉勵一番正反詭辯,依舊沒有誘供出她想知道的。嘉嘉還像小時候那樣,不關己事不張口,關到己事,更簡單的邏輯了:不關你的事。
那夜沉沉入睡前,嘉勵趴著身,臉埋在羽絨枕上,恍惚聽嘉勉說了句什麼,
微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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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這幾個月,嘉勉一直住在叔叔那裡。
嘉勵慫恿她,你和我爸提啊,你要搬出去,他還能監/禁人身不成。
嘉勉沒所謂,她說當她被禁足的自覺吧。況且,她能感覺得到,因著她搬回來住了,叔叔嬸嬸都格外的殷勤,尤其嬸嬸,每天變著花樣地給她做早餐、夜宵。
她一時間又回到小時候那會兒,大晚上吃小餛飩,嘉勭吃不下,全舀我們碗裡來。
「他現在還那樣。一個大男人,吃得比貓都少,我老說他哪天低血糖提不起手術刀了。」
「哪有,他那會兒就是怕我們吃不飽。」
「才不是,他就是不想應付媽媽了,嫌我們煩,把我倆當豬呢。」
說到嘉勭,嘉勵才想起她找嘉勉說什麼來著。s,江湖救急……
嘉勵駕照的計分週期快到了,她車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