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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破了音的哀嚎嘶啞難聽到了極點,就像發鈍的刀一下一下捅進心臟深處,引起不停歇地抽痛。
我低下頭,抹掉臉上滑落的淚水,轉身快步走出了房間——再待下去,我恐怕也要跟著崩潰了。
外面很靜,只有灰濛濛的天空和低低飛著的鳥,我靠在牆上,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桃醬,這邊。」
我回頭,遠處的大樹下,硝子朝著我招手。
女孩的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根點燃的香菸,煙氣繚繞翻騰消失在空氣裡,她將另一隻手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來,手心躺著半包煙:「要來一根嗎?」
「不了,」我搖頭,看著硝子眼下淡淡的青色,半晌,問,「什麼時候學會的?」
我記得她以前明明沒有吸菸的習慣。
「嗯?你說這個?」硝子揚揚拿著煙的手,聳肩回答道,「這個不用學,想會的時候自然就會了。」
大樹的背面,夏油傑正靠在那裡,手裡同樣拿著一支已經燃掉一半的香菸,他始終沒有看我,只是低著頭,悶不吭聲地吸了一口又一口,彷彿要將胸腔裡所有的情緒都順著煙氣吞嚥乾淨。
周圍安靜下來,我們三個人,靠著同一顆大樹,誰都沒有再說話,就這樣站了好久。
打破沉默的是一個從天而降的身影,白髮在空中輕輕晃動,蒼藍色的眼睛在墨鏡後微眨。
「解決了。」
許久不見的五條悟目光似乎在我的身上停頓了一下,然後扭頭和另外兩個人說。
「悟,進去和叔叔阿姨他們說一聲吧,也算是替灰原報仇了。」
一直沒說話的夏油傑將菸頭扔到地上踩滅,啞聲開口道。
「嗯。」
白髮大男孩點點頭,迅速消失在原地。
離開前,這次,非常明顯地,他看了我一眼。
「對了,桃醬,你已經確定要租下那套房子了嗎?」
硝子吸了口手裡的煙,開口問。
「原本計劃今天就去下定金,不過沒事,我和房東及時溝通了,她願意再等幾天。」
我收回目光,回答。
「那就好,」硝子點頭,突然很輕地笑了一下,「走吧,別留在這裡了,這樣即使將來哪天,我也被人半個的拖回來,最起碼你不會看見我的屍體。」
「其實可以的話,我希望不舉辦葬禮,太麻煩。」
說著死亡的少女眼下的淚痣在陰暗天空下依然俏麗非常,語氣輕描淡寫得好像說的是其他話題一樣。
我還沒來得及反駁她,讓她不要這麼詛咒自己,結果誰想到,旁邊的夏油傑先一步爆發了。
「硝子你在說什麼啊!哪有咒自己屍首不全的!如果咒術師的終點一定是慘烈無比的死亡,那我們還每天那麼拼命幹什麼!!」
黑髮男孩的聲音激動到接近低吼,他遲一步意識到了自己失控的情緒,愣了一下,捂住額頭放緩聲音道歉:「對不起,我有些過於激動了……」
「突然想起來,我好像還有任務沒做,必須趕快出發才行。」
夏油傑拋下一句話,就低著頭倉促地離開了,我想要叫他,被硝子拉住,朝我搖頭。
她說:「讓他一個人靜靜吧。」
這天,黑髮男孩有些狼狽又夾雜著某種壓抑情緒的背影,竟然成了我對他最後的印象。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就在灰原雄葬禮的半個月後,夏油傑做了件讓大家措手不及的事。
他叛逃了。
第四十章
夏油傑叛逃的訊息傳來時,我正坐在高專操場老地方的臺階上,望著遠處的天空發呆。
沒錯,就是咒術高專,半個多月了,我依然沒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