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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說,果然讓溫寧稍稍放了心。
可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忽又眉頭微擰:「我今日聽說一個男子為了娶妻,把跟了他很多年的女子給藥死了,你……會不會這樣對我?」
她問的很認真,但顯然不是當下的處境,思緒大約是停留在了蝶園時期。
「不會。」謝景辭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格外輕柔,「我怎麼捨得。」
「真的嗎?」
溫寧不知為何仍是憂心,惶惶地攥緊他手臂。
「我會娶你,不做妾,只為妻。」他聲音十分懇切。
「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這話平日裡難得找到出口的時機,現在趁著她酒醉說出來,也不知她醒後還能記得多少。
謝景辭微微一動,吻著她迷濛的眉眼。
「娶我?」溫寧呢喃著重複了一句,忽然偏過頭去,「不要!」
「怎麼了?」
繾綣的吻隨著她轉頭驟然落了空,薄唇遂移到了她耳際,順勢問了一句。
這會兒酒勁兒未退,溫寧也說不明白,可心底就是亂糟糟的,下意識地拒絕。
「嫁給我,不好嗎?」
謝景辭輕輕托住她下頜,讓她轉過臉來。
她是個迴避的性子,寧願這麼跟他含混不清,也不願直視兩人的曾經和如今。
若是平日裡直接求娶,定會嚇得她立刻就逃。
也只有這種時候,才能聽兩句真話。
「不好。」溫寧固執地埋在被子裡,聲音悶悶的,「好疼,還會死掉……」
她說的亂七八糟。
可謝景辭格外有耐心,輕聲追問道:「為什麼疼,為什麼會死掉?」
聯想到她在蝶園時那忽然產生的心悸和噩夢,謝景辭心絃一繃,不由得多問了幾句。
「就是很疼,離開你就好了……」
她聲音帶著些許淚意,這會兒自己也說不清,只是下意識地抗拒他。
看著她臉上痛苦的神情,謝景辭到底沒忍心問下去,換了個角度哄著她:「你不是喜歡孩子嗎,我們成了親,就可以生一個。」
孩子?
她止住了聲,的確很喜歡。
夢中總是有一個粉琢玉砌小娃娃,在朝她招手。
他哭的很傷心,看起來又有些委屈,聽得她心一軟,想去抱一抱。
可是一伸出手,那活生生的孩子便散成了虛影,每次醒來,都讓她無比惆悵。
腦子裡一亂,溫寧回過頭,小聲地對他說:「我好像……有三個月身孕了。」
聲音不大,落在這靜夜裡,卻恍若一聲驚雷。
謝景辭著實愣了一瞬,隨後算了算時間,才平靜地開口:「不會的,第一次到現在還沒過沒過半個月。況且,我服了藥。」
「什麼藥?」溫寧不太明白。
「避子的藥。」他聲音低沉,貼在她耳邊解釋。
她還在調養身體,捨不得讓她吃避子藥,更不能讓她婚前懷孕,他便找了那老大夫,配了一副男子用的藥。
他這麼一說,溫寧臉龐微熱,怪不得他最近這麼放肆……
可是——
她腦海里記憶有些混亂,這會兒不知為何總是浮現那種感覺,覺得小腹微微鼓起,好像真的有生命在裡面。
儘管萬分羞澀,她還是牽著他的手貼上去。
「你摸一摸,真的有的。」
她咬著唇,不敢低頭。
謝景辭輕笑了一聲,緩緩後退,隨即手掌覆上去。
輕輕揉按了一會兒,他輕聲解釋道:「你喝醉了,我們會有孩子的,但不是現在。」
「沒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