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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青歪著頭打量了一番,隱約像是個動物形狀。
她突然開口,打破了一室的寂靜,溫寧靈動的手指頓了一瞬,將那半成型的絡子拿了起來。
「原來是個虎形。」採青笑著道,「倒是少見。」
迎著光,她目光凝視了片刻,彷彿直到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做的是個什麼東西。
日頭漸漸西移,室內漸漸暗下來,最字尾上一顆黑珍珠,她稍稍揉了揉眼,再睜開,眼前多了一片玄色的衣裾。
「做的什麼?」謝景辭剛回來。
溫寧十指虛虛攏著,將手中的東西遮掩一點。
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了一圈,採青笑著開口:「郎君回來了,這是小娘子替您打的絡子。」
「是個虎形?」謝景辭抬起她的手,目光一頓。
他的屬相正是寅虎。
忽然便心底一軟,她到底還是有幾分記掛的。
溫寧倒也沒反駁,將那絡子繫上他腰間,細細平整了一番。
平心而論,謝景辭生的清貴端方,氣勢冷冽,這緗色的絡子墜在玄色的錦衣上,稍稍有些突兀。
不過千金難合心意。
採青奉承了一句:「看起來挺有童趣的,特別是那黑珍珠做的眼,彷彿活過來了一般。」
「挺有童趣」。一句話驚醒夢中人,謝景辭將那絡子托起來,原本只是個身條優雅的虎形絡子,綴上黑珍珠,顯得可愛了許多。
「好像不太相配。」
溫寧也愣了一瞬,素手搭上他腰間,作勢要解下來。
「不必解,這樣很好。」
他一手按住那纖纖的素手,另一隻手扣在她腰上,稍稍使勁,便將人攬進了懷裡。
他身上的氣息冷冽而純淨,比之上輩子後來的成熟冷硬多了些暖意,溫寧沒有推開。
那會兒正是他本命之年,她恰好懷了身孕。
冥冥之中覺得頗有緣分,因此她格外偏愛虎形的東西。
今日無意識地打了一個虎形絡子,這會兒摩挲起來,她也說不準這絡子是為誰打的。
或許是謝景辭,或許是那孩子,或許只是紀念他們永不知情的父子緣分……
用完膳不久,果然應了他昨日的話,小廝遞上了地下二層的請帖。
不過與第一次不同,這回小廝特意壓低了聲音,單獨對著謝景辭說了些什麼。
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溫寧,不敢直視,似乎是在刻意避著她。
只是待人一走,謝景辭倒並未瞞著她,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
和溫寧想的差不多,她的臉色由訝異慢慢平靜,側過了身子:「這種事,你自己去便好了,若是有看得上眼的,帶回來也算是救她脫離了苦海。」
「你就這麼寬心?」
謝景辭從後面將人掰正了身子,貼著她耳際。
「我有什麼不寬心的……」溫寧微微垂眸,避開他的觸碰,「認真算起來,我只不過是你的表妹罷了。」
從前是外室,現下是表妹,哪個身份都沒資格去管他在外面的所作所為。
「表妹?」謝景辭指腹捻著她耳垂,聲音低沉,「夜夜在表哥身下承歡的表妹?」
採青還在外間,他越發無所顧忌了。
「你別說了……」 溫寧看了一眼,臉龐微紅,小聲地勸道。
還有那前幾夜,情到深處,總是逼著她一聲一聲地喊表哥。
她那會兒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有沒有被守夜的採青聽了去……
離開平京許久,這稱呼一提,忽又讓她想起了臨行前老太君的囑託。
老太君讓謝景辭好好照顧她,他的確是好好照顧了。
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