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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妝檯上放著一個典雅的漆盒,已經放了好多日,卻不見姑娘開啟。
銀環為她梳好了髮髻,剛要戴耳飾的時候,比了好幾對,都覺得不甚滿意。
餘光一瞟,總覺得這盒子的大小,看起來像是裝耳飾的。
「姑娘,這漆盒裡的東西能動嗎?」
溫寧今日似乎總是在神遊,反應也慢了半拍,聽見她的話,眼神移過去頓了片刻,才說:「開吧。」
漆盒看起來並不張揚,但嵌了一個精巧的鎖,輕輕一按,鎖舌便彈開,裡面臥著一對小巧的白玉耳墜,瑩白剔透,閃著微光。
銀環拿起來比到她耳際,極其襯她的膚色,當下便十分滿意:「姑娘,這白玉墜子是何人送的呀,這樣好的成色,稍稍暗沉些的膚色定然撐不住,又不過分浮誇,戴在你身上實在太妥帖了!」
溫寧偏頭,瞧見那這墜子的模樣,稍稍有些不自在:「一個故人。」
這白玉的成色,與昨晚他手上的扳指如出一轍,大約是同一塊玉料切割的。
溫寧抿了抿唇,那時候根本握不住,也不知扳指滾到了何處……
正想著,一起身,她腰肢微酸,又坐了回去,凳子微移,忽然就看到了那枚滾落在梳妝檯下的玉扳指。
一縷陽光斜照在上面,晶瑩透亮。
銀環正給她選衣裳,趁著她轉身,溫寧眼眉一斂,俯身將那扳指拾了起來。
明明昨夜求之不得的微涼,這會兒握到了手心,溫寧忽覺得極燙。
她小心地把這東西藏到了袖子裡,待尋個時機還他。
昨夜實在太混亂了,偏偏一醒來一點一滴全都記得起。但這幾日皆是與府裡姑娘們同飲同食,白日裡又絲毫未覺到異常,溫寧著實想不明白。
忽想起前兩夜那難以啟齒的夢境,溫寧思索了一番,總覺得許是在外面吃到了什麼東西。
今日是午宴,聽說郡王妃和平康縣主一早便到了。
溫寧起的不算早,到壽禧堂時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
她一進門,便覺得有一道視線在緊緊盯著她,可一抬頭,眾人皆在喝茶,並無什麼異色。
直到謝景辭進來,她立即收斂了神色,不去看他。
「景越比景辭還小一些,如今已經定了親了,不知景辭什麼時候能有好訊息?」
崔夫人笑著道,說著,眼神便看向對面的平康縣主,其意味不言而喻,眾人也都跟著笑起來。
聽說謝景辭剛拒了徐家女兒,沒多久,福安公主和郡王妃又冰釋前嫌,因此不少人把目光投向了他和梁懷玉。
那視線一道道落下來,梁懷玉面上適時染了些女兒家的羞紅。
她悄悄抬眼,卻見謝景辭目不斜視,心下頓時又涼的透徹。
「景辭的事確實該緊著點了。」老太君感嘆道,「我年紀大了,也不知還有沒有福看到四世同堂。」
「婆母福氣大著呢!」福安公主勸道,目光在兒子和梁懷玉之間轉了轉,卻並沒開口搭線。
她不開口,郡王妃也沒法應和,忽瞧見桌角的溫寧,便轉向她道:「聽聞寧丫頭這近來的幾次相看都不太順,需要姨母幫忙牽線嗎?」
前幾日承平侯府的小公子為她犯了糊塗的事情多多少少已經傳開,看來這美貌太過招人也未必是件好事。
「寧丫頭的事暫且緩緩吧,寧缺毋濫。」
一提起溫寧,老太君看起來頗為傷神,一個兩個都是這般形態,令她忍不住懷疑其自己的眼光來。
「勞累外祖母了。」
溫寧柔聲向外祖母道謝,現下回想起來,似乎每一場相看都有謝景辭在側,一想起他昨晚那樣洶湧的情緒,這些事情裡怕是多少有他的手筆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