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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並不清楚內情,但孫兒為人清正端方,素來做的又是識人斷人的事,所以對他的評判頗為信服。
「性格軟弱,這是大忌。」老太君搖了搖頭,「阿寧生的好,要找一個能護得住她的才行。」
對於溫寧的婚事,老太君一直頗為謹慎,這國公府雖說是溫寧的靠山,她自己對這個外孫女兒也極為看重。但畢竟溫寧和府裡沒有親緣,等她去後,這下一代會如何相待老太君也不敢保證,那夫家的態度更是無法預料。
因此,找一個愛重她、一心護著她的夫君在老太君看來是首要條件。
祖母的語氣很堅決,這樁婚多半是沒下文了,謝景辭飲了杯茶,並未多言。
此時,溫寧剛好踏進們來,一大早的林嬤嬤親自去的憩園,她一開始還不明白緣由,但當看見了那案上擺著的東西和禮簽頓時便知曉了。
「阿寧,你身體可養好了?」老太君聽聞她落了水,著實憂心,文容回來後便小病了一場,不過老太君觀摩著她的氣色,倒並未發現什麼異常。
「勞累外祖母惦記,阿寧現下已經無恙了。」溫寧福了一禮,抬眼時看見謝景辭坐在一旁,又向他微微一彎。
「沒事就好,那日你落水,我聽說孫章就站在岸上,卻眼睜睜看著你掉下去。此舉著實欠妥,順安伯府為此也送來了補養品。但依我瞧著這孫章是非良人,你若是不願,我便代你把這禮拒了,你看如何?」
老太君斟酌了一番,把決定權留給了她。
當著謝景辭的面聊自己的婚事,雖說他看起來神色淡淡,但溫寧還是有些不自在,垂著眸道:「全憑外祖母安排。」
她模樣乖巧,生的又好,像她母親一般惹人憐,這話一出口,讓老太君不禁想起來瑤岑當年的情形來。
那孩子本就寬厚,得知自己的身份後更是安分,即便是婚事有變,也只是低低地拜伏:「全憑母親安排。」
這一安排,便去了遠隔千里的西地。沒過幾年,卻傳來病逝的訊息……
一想起往事,老太君捻著佛珠的手便控制不住的顫抖。
她枯皺的手輕撫了撫溫寧的發頂,聲音有些斷續:「好,好,外祖母這次定會為你尋門好親事。」
溫寧心思敏感,自然察覺到了外祖母這愛撫裡的歉意。
而這歉意只能來自她的母親,想來也是,父親那會兒只不過是個從五品的遊騎將軍,又長年駐紮西地,為何回京述職的時候恰被國公府的女兒一眼相中?
父親後來說,那時母親對他一見鍾情,便義無反顧隻身隨他赴了西地。
溫寧並不懷疑父親與母親之間的情意,但眼前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發現,讓她醒悟到他們之間或許並不是一見鍾情,而是日久生情……
當時恭郡王與母親本是兩情相悅,然而最後嫁與恭郡王的卻是二姨母,聯想到那日壽宴上二姨母難看的臉色,溫寧懵懵懂懂的明白了個大概。
想來應是二姨母替了母親的婚事,畢竟認真算起來她才是國公府的親生女兒。母親或許是為了避她,或許是不忍見昔日愛人另娶他人,便孤絕地遠嫁西地。
然而時隔二十年,溫寧瞧著姨母那日落寞的神態,忍不住嘆息一聲,強求的到底留不住,終究也成了孽緣。
氣氛有些低沉,謝景辭拿出了一瓶藥,推到她面前:「寧表妹,這是雪蓮膏,那日被水捲走的人大多有擦傷,這藥頗為適用。」
雪蓮膏是作何用處,溫寧自然是清楚的,這小小的一瓶,怕是價值千金。
然而她近日受謝景辭饋贈頗多,心下總是覺得不適,便低聲婉拒道:「多謝表兄關心,阿寧的傷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好了?謝景辭唇線緊抿,倒也沒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