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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說的很是周到,趙淮殷切地看向溫寧,期待著能博美人芳心。
溫寧看了下那杏仁酪,臉上並不見多歡喜,但一抬眼看到趙淮期待的眼神,眉頭微蹙,猶豫了一瞬,纖纖素手還是伸了出去。
待她指尖探過去之時,耳畔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寧表妹,你忘了嗎?」
溫寧沒抬頭,卻明顯感覺身邊人的氣氛一變,臉色微紅,如蔥根一般的手指立即撤了回來,一點點收攏。
「難不成是不合胃口?寧姑娘不必勉強。」趙淮眼神在二人之間轉了轉,勸道。
「並非如此。」溫寧連忙解釋,「只是我一吃杏仁便會起疹子,嚴重點可能會喘不上氣來。」
一提到杏仁,溫寧忽想起了初到蝶園之時的囧事,一塊小小的糕點,差點要了她的命。
那一日謝景辭晚間過街而來,給她帶了翠微樓的杏仁酥。
溫寧從前在教坊時,日子雖過的不差,但王媽媽對她們的吃食管的極嚴,酥酪、糕點這些甜食在小廚房是絕難見到的。元夕的時候能吃上一碗豬油桂花白糖餡的湯圓已經是難得的消遣了。
杏仁酥包在牛皮紙裡,香味撲鼻,溫寧很是動心,但這麼多年的習慣,讓她不敢多吃,便只揀了一小塊。
味道的確是好,翠微樓的手藝也的確名不虛傳。
但當晚吃完溫寧身上卻慢慢熱起來,漸漸又覺得癢,鬧人的睡姿終於驚動了睡在一旁的謝景辭。
他起身點了燈,昏黃的燈光一打,才看清她瓷白的肌膚上布了不少紅點,整個人額發微濕,衣服稍稍一摩擦,便起了一大片紅疹。
一見此狀,謝景辭不顧宵禁,強行帶了大夫來,回到蝶園忙活了一夜,她才漸漸好轉。
糊裡糊塗差點送了命,溫寧吃了不小的苦頭。後來又是藥浴,又是外塗,折騰了數日,這紅疹才消下去。
她還記得,癢的厲害的時候,總是忍不住去撓,謝景辭為了不讓紅疹被抓破,雙手鉗著她的手腕,抱了她一夜。
那會兒初始,他們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卻不知從何時起,謝景辭來的越來越少,最後她的身體忽又弱了下去。
直到他大喜那日,溫寧本已不太清醒,五臟六腑都像溶化了一般。派人去送信,然而念珠被不知何時到來的守衛攔住,說是世子今日大婚,禁止園子裡的人出入。不見人也行,念珠去請大夫,結果依舊是不讓進出。
最後,等不來他,也請不到大夫,溫寧只好眼睜睜看著身下湧出了一灘一灘刺目的紅。
眼看著溫寧臉色變幻,趙淮當下改口道:「不知姑娘喜好,險些害了姑娘,實在是罪過。」
聽見他的話,溫寧才從回憶中抽離,她柔聲道:「不關趙公子的事,我伸手原也不是去拿那杏仁酪,只是瞧著這桂花糕頗為喜人罷了,是大表哥誤會了。」
言畢,她拿起一塊香糯的桂花糕,輕輕咬了下去。
「味道的確是好,趙公子費心了。」
看著她面上的笑容,趙淮也鬆了口氣:「姑娘吃著好,我便安心了。」
然而餘光一瞟,那位坐在她身側的世子卻唇線緊抿。
趙淮尷尬一笑,另起了個話題:「聽聞忠義侯府在西地,我自小便被父親帶去西地歷練,這點與寧姑娘倒是頗為有緣。」
「是有些巧。」
桂花糕其實有些甜膩了,溫寧飲了一小口茶,不知該如何接話,她對西地並不如何熟悉。
見她不甚熱絡,趙淮又轉聲道:「三年前的那場平城之戰寧姑娘不知可曾聽過?那場大戰我大鄴大敗西戎,將其逐到了關外百里,真可謂一戰揚國威,大顯我朝之勇武!」
「自是聽過。」溫寧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