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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至走到了花叢前,眼前卻一片空無。
她心下正疑惑,忽聽見身邊一聲痛哭。
「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歸寧伯夫人連忙撲了上去,原來那花叢後面正斜躺著一個昏過去的體態臃腫的男子。
怎麼只有一個?平康縣主並未在意那哭聲,目光略過那昏迷之人,四周環視了一圈,並未發現任何女子身影,當下頗為懊惱。
而另一側,隔著一道遊廊,謝景辭正抱著溫寧靠在門裡。
溫寧衣裙上滿是酒漬,現下被他抱著,濕盡的衣衫貼在他腰上,溫寧一低頭,便發現他月白的衣衫上也暈開了一片。
潮濕的地方緊緊相貼,分外不舒服。
聽著外面的動靜小下來,溫寧便鬆開環著他的手臂,微微低眉:「放我下來。」
謝景辭聽見她的請求,倒也沒拒。只是這約莫是盛放雜物的小間,近日壽宴事多,裡面滿滿當當的東西擺了一屋子,連找個下腳之地都難。
溫寧的腳尖一落地,便即刻要和他拉開距離,可剛一後退,不知踩到了什麼,腳底一滑,整個人便仰著向後倒去,眼看著她要摔倒,謝景辭立即抱住她的腰,側身一轉墊在了她身底。
身下傳來一聲「悶哼」,溫寧卻絲毫沒感到疼痛,茫然地從溫熱的脖頸處抬頭,這才發現原來是被謝景辭護住了。
「對不起。」溫寧的臉紅了個透盡,怕壓著他,便立馬要從他身上下去。
可她腰肢微動,外面便傳來了說話聲。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響動?」平康縣主側著耳朵,問身邊的侍女。
園子裡頗為安靜,侍女答道:「方才好像有什麼東西散落的聲音。」
平康縣主四下裡環視了一圈,水榭、花叢和小徑三面都一覽無餘,眼下只有遊廊外的房間能容人,若是可能,也只有這裡,是以她當下便踩著步子靠近。
聽見外面的絮語,溫寧如泥塑一般,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再弄出什麼動靜,只是這樣一來,便只好緊靠著他的身軀。因為離得太近,呼吸起伏都纏繞在一起,溫寧不得不屏息斂氣。
「呀,原來是一隻黃鼠狼!」
丫鬟叫道,眼前一隻油光水滑的黃皮子敏捷地從花叢裡逃竄,攪起了「沙沙」的聲響。
平康縣主看向那靈敏的畜生,頓時覺得方才的聲音怕是自己的疑心。想來也是,那歸寧伯的小公子被刺傷昏迷倒地,說明溫寧怕是早已回去了,既然能逃得脫,又怎會留在這裡?
梁懷玉心下冷哼一聲,著實沒想到她看起來那麼嬌弱卻能有這份本事。
不遠處,歸寧伯夫人檢視了一番小公子,發現兒子只是昏過去了,當下便急忙要帶人回去。
「夫人,小公子在府裡出了事,怎能不找出傷人兇手呢?」平康縣主勸阻道。
「不……不必了。」
歸寧伯夫人神色有些慌張。她很清楚自己兒子是個什麼德性,必是他又惹了人去,偏偏這是在國公府裡,衝撞的還不知是哪位貴女。趁著對方尚未追究,還是趁早離開的好。
「可我瞧著小公子傷的不輕,要不先請府裡的大夫看看吧,求個穩妥。」
一看歸寧伯夫人不願意,平康縣主略顯擔憂的又提了個建議,實則是換了個說法——只要先把人留在府裡,等這個渾球醒了後難保不會吐出什麼渾話來。
肩上的傷口著實不輕,脖子的淤青又那麼顯眼,歸寧伯夫人儘管想息事寧人,但也不能眼看著兒子出事,是以折衷了一下,便聽從了平康縣主的意見,叫了人來把人抬去。
隔著一道遊廊,平康縣主的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可站在溫寧的角度,便能感受到滿滿的惡意。她逐漸對心生疑慮,總覺得她這位縣主似乎在針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