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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是前兆,阿寧,你這幾日可得多多注意,好好在園子裡歇著,這日常的請安就暫且免了吧。」老太君有些慶幸,忽然瞧見梁懷玉的怔愣,又問道,「懷玉,你怎麼了?」
「哦,沒什麼事,懷玉只是覺得表妹看起來有些體弱,有些擔心。」平康縣主收斂了眉眼。
「勞累外祖母和縣主關心,阿寧一定會多多注意。」溫寧理了理袖子,眉間稍稍有些疑惑,可一看周大夫不著意地朝她微微一笑,頓時就明白過來。
大約是昨晚之後,謝景辭便開始動作了。
只是,他難道也懷疑起了平康縣主?溫寧垂下眸去。
皇宮
福安公主進了宮,待謝景辭下朝後,也被留下了。
太后只是小病,福安公主卻打算小住幾日,看起來有些避人的意味。
「皇上年紀越大,也愈發顧念親情,可那些兄弟們囚的囚,關的關,現下已無法親近,於是又轉而彌補到兒孫上。」
福安公主眉目微凝,接著又道:「恭郡王是先帝前太子的獨子,自皇上登基之後,領了個不痛不癢的封號,但這段時間卻頗為親近,上次端陽之事後,京畿巡防加強,特意讓恭郡王執掌了禁軍,可見其寵信之盛。你身在朝堂,已經察覺到了吧?」
「嗯,有所耳聞。」謝景辭聲音淡淡,眉目卻不甚舒平。
「聽說這幾日內務府已經趕製親王用具了,怕是再過不久,這郡王升親王的旨意便要下了,如此一來,平康縣主的身份也水漲船高,我問問你,你到底對她有無有意?」
福安公主鮮少跟他談心,但也隱約察覺到兒子對梁懷玉似乎並不滿意。
「無意。」謝景辭聲音不大,但毫無迴轉餘地。
福安公主已經猜到了,不過聽見他態度如此堅決,還是有些意外:「她母親刻薄張揚,我頗為不喜,不過懷玉這孩子和她母親並不相同,一直端莊有禮,你為何如此抗拒?」
謝景辭頓了頓,只說了句:「脾性有疵。」
「脾性?」這是個大問題,福安公主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我再斟酌細察一番,你不要忙著推拒。國公府現下如日中天,皇上雖是我一母同胞,但他疑心太過。恭郡王有身份無實權,近來又頗得聖心,其實,平康縣主著實與你有益。」
「無需如此。」謝景辭眉心微擰,並不想以婚事作伐,更何況他心中隱隱有個更大的疑慮。
見兒子這般堅持,福安公主有些傷神,擺了擺手讓他回去了。
待他一離開,公主忽想起那位表小姐手中的瓷瓶來。
然而就這麼一晃神,人已經走遠,遠遠的只能看見一個步履匆匆的背影。
暮色剛至,他便走的這樣急,福安公主嘆了口氣,這麼拖下去,也不知他何時能娶妻。
溫寧是被熱醒的。
從壽禧堂回來,她身心俱疲,小睡了一覺。
然而不知何時起,這屋子裡悶熱無比,直教人快喘不過氣來。
銀環斜靠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扇子,昏昏欲睡。
待及窗外一聲驚雷,她驟然被驚醒,一抬頭,外面已黑雲密佈,眼看著就要有一場大雨。
耳邊傳來煩悶的輕哼,銀環一回頭,見姑娘已經面頰緋紅,額發盡濕。
「姑娘?」銀環單手打著扇子,又擰了帕子,幫她擦了擦汗。
涼風一吹,她才悠悠轉醒。
「什麼時辰了?」溫寧睜開眼,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有些錯亂。
銀環偏頭瞧了一眼,西洋鐘的鐘擺已經快豎直垂下來。
「酉時三刻了。」
「才酉時嗎?」
溫寧有些難以置信,她已經夢魘了好一會兒了,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