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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沒多久,廚房推拉門突然被推開。
許賀添邊取圍裙邊往外走,把圍裙往餐桌座椅上一甩,步伐流暢地坐到沙發上,從褲兜裡掏出手機。
司禾停下整理物品的手,讚賞道:「就做好了?還挺快。」
「沒有,」男人薄唇翕動,看著手機螢幕輕吐出幾個字,「我點外賣。」
「……」
司禾有點想笑。
她嘴角彎起又努力壓了下去:「所以說逞什麼強。」
「你點你的就行,我不吃了,收拾好東西就走。」
說著司禾起身去拿茶几上的水杯。
許賀添下單果決,起身揣回手機,長腿一步跨到茶几這頭,伸出一個手指抵在司禾肩頭,微用力把她摁到沙發上坐著。
「已經點了,」吊燈打下橙色光影,他清雋的眉眼斂起,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走什麼走。」
「我今晚真住劇組酒店。」
司禾其實沒有迫不及待要離開的意思,她只是想展現得豁達一點兒。畢竟離婚後她就完全沒理由再住在這個豪宅了,她可不想讓許賀添覺得自己死皮賴臉地賴著不走。
她張張嘴,卻不知道該解釋什麼,最後索性應了下來。
「所以……」
許賀添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淡聲道,「你準備的那東西今天還真用不上。」
「……」
你媽的。
外賣很快就送到了。許賀添從玄關處把外賣拿進來放在餐桌上,慢條斯理地解著塑膠口袋。男人指節修長瘦削,掌骨微凸,手背蜿蜒的青色血管隨著男人指骨動作上下起伏。
司禾看著這雙極為漂亮的手微微出神。
她突然想起以往每次男人解她睡衣領帶時,也是這樣不急不緩的,而她臉頰潮紅,視線總聚焦在這雙手上。
「看什麼。」
許賀添忽的抬頭看過來,淡聲道,「過來吃飯。」
司禾用力掐了下手指,白皙指尖泛出半分紅。
完蛋,近黃者黃。
司禾挪步過去,坐在桌前。
白灼蝦、瘦肉粥、嫩豆腐、蒸蛋、番茄湯……
看著一桌反常的清淡飲食,司禾默了下,問:「你被魂穿了嗎?」
許賀添從來都是無辣不歡主義者。
許賀添坐在她對面,用一種看白眼狼的眼神看著她。
「哦。」司禾抬手摸了摸額角的傷,訕訕道,「謝謝啊。」
「怎麼謝?」許賀添抬眸。
「……」
她純粹就是客套一下而已。
-
吃完飯後,司禾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
兩人都太久沒著家,整棟別墅的浴霸現在只有主臥的還能用,因此許賀添讓她先洗,自己把外賣盒子收拾了。
進了浴室,對著鏡子處理傷口的時候,司禾才猛然想起,今天開的藥好像忘在了臨時病床上。
算了,只能拜託林蔚明天幫她去拿一下。
在浴缸裡泡了快一個小時,司禾才慢吞吞地起身穿衣服。
屋裡開了地暖,司禾穿了身輕薄的睡衣出了浴室。
剛推開浴室門,臥室門便被轉動,許賀添拿著浴巾和一袋東西走了進來。
浴室裡蒸騰的熱氣從門縫裡飄出來,女孩兒眼底蒙了層水汽,白皙透亮的臉頰上紅彤彤的,頭髮被浴帽包了起來,幾縷濕發黏在鬢角,水滴從發縫裡順著修長脖頸滑下來。
許賀添喉嚨滾了滾,緩緩抬眸,一寸寸細細打量她。
司禾拆下浴帽,秀眉不自在地皺了皺:「我去吹頭髮。」
擦肩而過時,許賀添抬手拉住了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