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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高利貸是真的一本萬利的買賣,九出十三歸,而且是利滾利,借了高利貸的人,到死都還不清欠債,一輩子都得給自己當牛做馬。
所以,王夫人就讓周瑞借著自己外管家的身份,將莊子上的出息給密下了大半換了本錢,又讓周瑞的女婿冷子興做明面上的主家,讓周瑞乾兒子何三充當打手每月去各處放帳收銀。
王夫人自然知道冷子興是二哥王子騰的家奴,也知道事情敗露之後,王子騰必然會找她算帳,畢竟,追究起來,王子騰至少一個失察的罪名是跑不掉的,皇上若是徹查,丟官罷爵都是正常的。
所以,王夫人就打算將王熙鳳拉下水,只是王熙鳳也知道民間說這事兒是斷子絕孫遭報應的買賣。
王熙鳳雖然一直說自己從來不信什麼陰司地獄報應的,憑是什麼事,我說要行就行,但一旦涉及到她肚子裡的哥兒,她就又什麼都是寧可信其有。
也是因此,王夫人是容不下王熙鳳肚子裡的這塊兒肉的,她知道,只要弄掉了王熙鳳肚子裡的這塊兒肉,並且讓她以後也絕了這個念想。
依照王熙鳳的性子,她只會變得再無所顧忌,甚至,還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越是遭忌諱報應的,她都會迫不及待的做,跟不長眼的老天爺對著幹,看看這報應如何到。
到那時候,將這放貸的事情交給鳳姐兒去做,她只坐等收紅利,一但這事兒被王子騰知道了,他是最喜歡王熙鳳這個女兒的,到時候不僅會幫著遮掩,有事也會給收拾首位。
想到這兒,王夫人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賈政看著她的表情變化,哪裡還能不知道王夫人是真的做了什麼大事。
賈政氣急,也顧不得給王夫人留面子,上去就是一腳道:「快說,你個毒婦,到底是做了什麼,要是因你得罪了舅兄,看哪個能饒得過你!」
王夫人抖著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知道該怎麼告訴賈政讓他想辦法,更不敢當著這麼多人將這事兒捅出去,那到時候她就沒命了,宮裡的元春也別想某什麼前程了。
就在賈政還要逼問王夫人的時候,一小廝跑過來道:「老爺,舅老爺和大老爺,還有璉二爺在榮禧堂處發火,老太太險些暈倒了。」
賈政一聽,他還得在外邊兒維持自己的愚孝麵皮,自然也就顧不得王夫人,趕緊吩咐道:「那你還不趕緊去拿著帖子去請太醫,老太太要是有個好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說著,他就要往榮禧堂跑,只是小廝卻苦著臉道:「可是,老太太吩咐,不能找太醫,還要緊閉大門,絕對不能讓其他人進府。」
賈政一愣,當即明白,這是有什麼事情絕對不能被外人知道的,要不老太太早就借著太醫的嘴宣揚的所有人都知道大房不孝順,親家借著權勢逼迫。
當即也不說讓小廝去請太醫的話了,轉了口吻道:「老太太有吩咐,那還不趕緊照做,快去閉門謝客,誰來也不見!」
小廝聞言,趕緊答應一聲,就小跑著去門房處交代,然後很激靈地躲在外邊兒不往裡走,他現在還什麼也不知道。
裡面之後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外傳的,聽到的人,肯定是要被處理的,他現在得了這個差事可是個能活命的機會,自己必須抓住了。
賈政這會兒哪有心情去計較小廝的小算計,他陰狠地看向王夫人:「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惹了舅兄震怒,還不趕緊如實招來,也好想了對策,給舅兄賠不是!」
王夫人腦子裡快速的轉動著,她覺得自己給王熙鳳下毒的事情,王子騰不該知道,因為那藥是當年她娘跟王子嫻的姨娘交換來的方子。
王縣伯一共有兩子兩女,除了王子嫻之外,都是嫡出,所以這也能看的出來,王老太太也是個手腕兒高的,王夫人是盡得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