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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別之時,白衫少年從身旁侍衛處接過了一個錦盒,調轉過來,遞向王安風,道:
「王兄,我等今日貿然來訪,還請勿怪,此處一點心意,萬望莫要嫌棄。」
說著將那錦盒掀開,只見紅色絨布上排列著滿滿的銀錠,幾能晃花人眼目,王安風微怔,自然連連推辭,秦飛眉目收斂,將那錦盒收好交還一旁阿二,卻又從阿大處接過了另一個盒子,重又遞過,道:
「我猜王兄不慕錢財,此盒中只是我自己修行所用之物,並不值錢。」
「這番切莫推辭了。」
王安風微怔,對方已經說到這一地步,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已經足以稱之為失禮,便只好收下錦盒,道:
「那秦兄你稍等一下。」
言罷轉身去了廚房處,片刻後,懷抱著一個黑亮的小罐子過來,遞過去說:
「這是我自己醃製的菜,下飯也還好,若不嫌棄便當回禮……」
秦飛接過,道:
「既然是王兄所制,想來必然可口,多謝。」
「那我等先告辭,王兄莫再相送。」
王安風目送他們離去,直至看不見背影方才轉身回了屋子,看了看被放在桌上的錦盒,心有好奇,輕輕開啟,盒分上下兩層,上層放著一對山參,以及三個精緻的瓷瓶,而下方則是一對純黑的拳甲,呈流線型,既有防護之用,也用黑色金屬層層疊疊打製出了鋒銳的邊角,如雄鷹斂翅蟄伏,可見不凡。
秦飛一行辭別王安風之後,自取了駿馬,一路急行,趙修傑有一肚子的問題,可是此時的秦飛面色幾乎冷如冰霜,他心中對這位表哥已經隱有畏懼,也就只能在心裡頭硬憋著。
一行數騎踏破了雪景,直入縣城大門,一路回到趙府,秦飛揮手將那銀錢賞給了阿大阿二,便命其退下,自己則是繃著一張臉,大步回了房間,屏退下人,反手將門關鎖,方才撥出口氣,輕聲道:
「師父,您出來吧。」
隱隱似乎有一聲嘆息聲響起,老道士如鬼魅般再度出現在他身旁,道:
「老道只是教給你一些基礎的入門功法,你不必這樣。」
秦飛卻只低垂了眉目,並不回答,玄城子無奈嘆息一聲,道:
「數年不見,你還是如此倔強。」
少年眼中浮現了些懷念,並不答話,反問道:
「師父您為什麼會突然回來……還代替影衛守在了我的身邊。」
「這次打算呆多久,乾脆不走了罷?」
玄誠子搖頭,此地無人,他也無須擔心少年在下人前失了威嚴,抬手毫不客氣地輕輕敲在秦飛額頭,道:
「痴兒!」
「我所修功法,唯遊於名山大川,吐納浩蕩天地之氣象,方可以識龍虎,乃配坎離,辨清濁,以求破關上三品,又豈能在一地久住?你小子,要壞我道行不成?」
少年抬手摸了摸額頭,臉上露出笑容來,和之前神色清淡的模樣截然不同,滿滿都是少年意氣,卻又讓老道士心裡頭堵得慌,別過眼不去看。
秦飛之前呵斥趙修傑心無溝壑,行為舉止又是老練又是穩重的,任誰見了不得要誇上一句。
可他是不是也忘掉了,他自己也就是個十四歲的娃娃啊……
尋常人家十三四歲的少年,誰還管什麼心有溝壑?進退有節?該哭哭該笑笑,再捉弄捉弄喜歡的小姑娘,別提多自在,若在富貴人家裡,闖出潑天的禍事來讓老爹擦屁股,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老道越想心裡頭越難受,莫名升起了拎著那把滿是豁口的太和劍,去天河郡走一遭子的念頭,摸了摸嘴角,道:
「老道不過雲遊於此,這忘仙郡中道門分支雲中觀觀主,喚作空道人,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