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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垂著眼,做了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安靜一些。
殷懷面色一僵,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如果被柳澤發現了自己在這裡,還是這樣出現,那便真的完了。
殷譽北將薄被扯上去將他徹底蓋住,然後坐在他跟前,沉聲喚了一句,「進來吧。」
隨即屋門被人輕輕推開,殷懷躲在被窩裡是大氣也不敢出。
他心中忐忑,緊接著便聽到屋內響起柳澤獨有的溫潤嗓音。
「見過王爺。」
殷懷最佩服柳澤的就是他對誰都周到有禮,進退有度,對殷譽北的態度,絲毫不會像朝中其餘捧高踩低的人一般。
殷譽北嗯了一聲,心不在焉的發問:「柳相有什麼事嗎?」
殷懷凝神聽著,原來是西南大旱的事,當地民不聊生,匪患頻發,當地的官員卻瞞的死死的。
原本以為朝廷的撥款下去能夠稍微緩解一些,可最終果然如殷懷當初所料,效果微乎甚微。
柳澤不願坐視不理,便想和殷譽北商量著稟告給上面的人。
當聽到鬧災地點是「蘅洲」兩個字眼時,殷譽北眼皮子抬了抬,冷冷淡淡的注視著他。
柳澤像是沒察覺到他的冰冷態度,從容一笑,「此事要成還得多勞煩王爺相助。」
殷譽北的視線若有若無的掃過床上的微微隆起,頓了頓,緩聲道:「陛下不會聽我的話。」
柳澤微微一笑,「臣指的不是陛下,是太后娘娘。」
殷譽北視線這才投向他,隨即微微皺了皺眉。
躲在被子裡的殷懷也是一愣,隨即心裡有些感慨,他知道自己根本沒什麼實權,即使有些權力,也是太后顧念著他到底坐在這個位置上,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殷譽北神色冷淡,又道:「你為何要來找我?」
柳澤笑了笑,只溫聲道:「先王爺心為國,若是在世也不想看到百姓如此遭難。」
殷懷聽著這話,心中卻不以為然,他不相信柳澤會因為這種理由來請殷譽北幫忙諫言。
難不成是真的看中了殷譽北身上忠臣之後的光環,拿著他打感情牌。
……還是在試探些什麼。
柳澤面上含笑,也不在乎殷譽北此刻的沉默,像是篤定他會幫自己,面上從容不迫。
正在他再欲張開說話適,像是察覺到了什麼。視線落在了他身後的床上,隨即微微一凝。
殷譽北見狀下意識的蹙起眉頭,轉頭看去,見有絲絲烏髮傾洩而出,應該是剛才沒有遮掩好。
於是他不動聲色的擋在了他的前面。
「只不過是身邊養的玩意兒,柳相還有什麼事嗎?」
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柳澤怎麼會聽不懂,於是他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語氣溫和。
「那臣先告退。」
殷譽北淡淡的嗯了一聲,柳澤退出了屋,輕輕將門掩好。
他並沒有急著走,而是站在門口,視線不知落在何處,臉上溫和的笑意褪去。
清風徐來,吹起了他用青色髮帶鬆鬆挽起的烏髮,他微微垂眼,想去了剛才的那一幕。
如果他沒有看錯,方才床下的那分明是一抹明黃衣角。
他在原地頓了好一會,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離去。
聽到關門聲再次響起,殷懷忙不迭的就從被窩裡鑽出腦袋,剛想要說話,又被人捂住了嘴。
殷懷不能說話,只能用眼神控訴,恨恨的盯著他。
殷譽北確認外面沒有動靜了,這才放開手。
見他皺眉出神的功夫,殷懷一把掀開薄被,趁這個間隙飛快的竄到了門口。
距離遠了,殷懷膽子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