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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林錦之望著殷懷,臉上有一瞬間的驚訝,不過他很快就剋制住了,連忙跪伏在地上行了一禮。
「學生不知陛下前來,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
他不敢抬頭,努力隱藏著自己隱秘的欣喜,生怕洩露一絲一毫,那都是對那人的大不敬之罪。
空氣凝滯了幾秒。
眾人的眼神紛紛落在殷懷身上,面上驚疑不定。
面前的少年烏髮用了一根白玉簪鬆鬆挽起,膚若冷雪,生得稠麗動人、明明生得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偏偏看人時多了幾分清冷味道。
他身上的錦繡華服,腰間掛的錦龍玉佩,無一不在彰顯他的尊貴身份。
可……實在長得出乎他們的意料。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不知誰先跪了下去,其餘人見狀也紛紛下跪,一時之間學館裡跪伏一片,齊聲叫著「參見陛下。」
殷懷乾咳了一聲,「平身吧。」
他又說了幾句場面話,眾人見他沒有動怒的跡象,這才放下心,心裡卻都有些尷尬無措,一個個面紅耳赤,不敢去看殷懷。
畢竟才在背後議論了別人,不過讓他們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殷懷竟然沒有發火。
這還是那個乖僻暴戾的皇上嗎?
林錦之面色微紅,連忙示意殷懷落座,隨後眾人又看他低聲和林錦之說話去了,似是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氣氛才又活絡開。
殷懷知道現在的處境實在不太妙,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朝不保夕。
不過他對皇位也沒什麼野心,先皇子嗣單薄完全是因為太后的手段。
當年太后一直膝下無子,於是合同她的左膀右臂成立了打胎小分隊,據說她戰況最佳的那幾年,皇宮裡連老母雞都不敢下蛋。
而就在殷太后以為自己一輩子與子嗣無緣時,好巧不巧在這時懷上了,懷上的當然不是原主,因為生出來的是名死嬰。
好在殷太后知道自己這一胎多半保不住時,就已經做好了兩手準備,事先找到了個被先皇寵幸過有孕在身的小宮女,又給她用了藥迫使產期提前,生下了原主,被調包給殷太后。
因為生母身份過於卑微,再加上自皇上醉酒偶然寵幸她後,便一直沒有再召見她。
宮裡的貴人也都不知道這件事,除了當時已經執掌鳳印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娘娘。
現下可以說內憂外患,不過西南的饑荒,殷懷從蘅洲回來後便砍了好幾個貪官汙吏的腦袋,這下子再也沒有人敢欺上瞞下。
現在國庫再撥款放糧下去,下面的人也不敢貪一分一毫,災情比起之前緩解了許多。
只有外患。
北戎確實是個大麻煩,現在只能依靠自己和重蒼做的那個約定了。
「聽說你在尚書院供職?」殷懷回過神來,問起旁邊的林錦之。
林錦之一對上他的視線,便麵皮滾燙,應了聲是,便再也不敢抬眼。
殷懷以為他緊張,便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他大可不必這樣。
重蒼見狀微微皺了皺眉,但是他知道這只是殷懷常習慣的動作,根本是無心之舉。
林錦之面上一愣,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殷懷頓了頓,以為他是太容易害羞了,也不知道怎麼安撫他,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道:「林愛卿大可不必如此緊張,朕向來有一顆惜才之心。」
林錦之看著他,面前人望著自己時,說話總是和和氣氣,這樣的陛下怎麼會是那些人口中的那個陛下。
可是如果要是他不是皇上……那自己是不是就能……
可惜沒有如果。
想到這他苦笑一聲,最後只能低下腦袋,「學生一定竭盡全力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