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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落座後也沒有動跟前的菜餚,旁邊摻酒的宮女只看了一眼他的臉色,便不敢近身。
殷譽北從桌上移開視線,落在上方高位那道人影上,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這麼冷的天氣,誰把宴席定在這的?」
旁邊的宮女愣了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在和自己說話,連忙恭聲道:「是太后娘娘。」
殷譽北聽了眼神微冷,面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知道此次北戎使者來朝肯定是不安好心,而使者中還有北戎的二王子薩塔,此人陰險狡詐,他擔心他一個人應付不當,所以不顧旁人的阻攔還是拖著病體來了。
下座的薩塔面色陰冷,大殷皇帝身邊那個侍衛他已經基本能確定他的身份,一旦證實,他就有理由向大殷發作。
北戎的王子被擄到大殷皇宮裡當下人伺候皇帝,這種奇恥大辱沒有一個北戎人能夠忍下,到那時……
可是現在看著這些人的態度,顯然是決定打死不承認,不過他還有後招。
想到這,他冷冷的勾了勾唇,朝上方的殷懷道:「這次來大殷,我特意準備了為陛下進獻寶物。」
殷懷心裡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別人話都這麼說了,還是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是何寶物?」
薩塔拍了拍手,隨即幾個北戎壯漢便推著一架花車來到了場中,花車被精緻紗繡罩的密不透風,看不清裡面的寶物究竟是什麼。
殷懷於是裝作語氣不善道:「朕一向不喜別人賣關子,不管是什麼寶物,若是這樣呈上,朕照樣不喜。」
薩塔卻不慌不忙道:「陛下你看過才知道。」
隨後他話語一頓,叫了一聲旁邊的隨從,那幾個壯漢便放下花駕,猛地掀開薄紗,露出裡面的東西。
只見一個妙齡少女身著華服坐於其中,她生得明艷動人,五官精緻,最讓人驚奇的是那雙眼,湛藍如同雨後初空。
「這是我們北戎的最小最受寵的公主,為表我族忠心,特意進獻給大殷,望兩族交好,百世和睦。」
殷懷:「……」
聽到他這麼說,殷懷心中微微有些慌亂,他沒想到所謂的寶物是這一出,現在的處境是騎虎難下,別人都把公主送過來了,怎麼還有不喜歡的道理。
可是他內心知道如果收下了,只能是個燙手山芋,他不相信這北戎人會有這麼好心,必定是有什麼陷阱。
殷懷心中飛快思忖著,該找什麼理由呢?
他不禁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平喜,嚇得平喜一個激靈,像是知道他要幹什麼似的,連忙離他遠了幾步,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殷懷:「……」
他自己也知道平時偶爾可以把平喜當擋箭牌,可現在有外人在,這個理由確實有些上不得檯面。
可除了這個還能找什麼理由拒絕呢?殷懷皺眉不展。
電光火石間,腦海中冒出了個念頭。
打定主意後,他心中微定,醞釀了一下語氣,目光在場中掃視片刻,緩聲道:「可朕心中早有所屬,只能謝過大王子的盛意了。」
殷譽北猛地抬頭。
柳澤則不動聲色的蹙了蹙眉,清清淺淺的視線投向殷懷,神情若有所思,彷彿想透出他此時的神情,看透他的內心。
薩塔臉色難看,沉聲說:「陛下若是看不起我北戎公主大可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朕沒有說謊。」殷懷嘆了口氣,忍住肉麻道:「朕這一輩子就認定他一個人了,實在不能違背內心的意願。」
「……」
殷譽北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的緊緊攥起拳頭,指甲深陷掌心卻渾然不知。
他的面色又蒼白了幾分,漆黑幽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