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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多想了。」
「……」
柳澤溫聲道:「這幾日太皇太后的身子骨好了些,這邊得閒了,你就記得多回去看望姑母,她最近老唸叨著你。」
長善只能應「是。」
等他走後,長善卻攔住了一個隨行的小太監,開口就問:「你們陛下近日裡還愛吃酒嗎?」
她上回見到柳澤一身酒氣,髮絲散落,可翌日一大早,他又打扮的整整齊齊,面上帶著無懈可擊的溫和笑意,又是那個溫雅俊秀的清貴帝王。
讓她險些懷疑自己那日是夢遊所見。
「……這奴才不知道。」
長善微微皺眉,卻還是沒說什麼,知道逼這群奴才沒什麼用。
現如今柳澤剛剛登基,地位尚不穩固,還有那個瘋子在……
那日殷譽北如同發瘋一般,幸好被趙青所攔。
那人現如今沒有一點動靜,安靜的有些異常,整日窩在府裡,要不就是去寺廟燒香,可是往往越是這樣,越不能掉以輕心。
而那人發瘋的原因,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想到這她不由輕聲嘆了口氣,若是有下輩子,現如今他應該已轉世投胎了,希望能出生在一個好人家,不要攪進這些人的局裡了。
不過這都是命,如同她自己,也是命,萬般不由人。
……
這幾日王府裡的人不管僕人還是江伯,都對殷懷十分尊敬,一口一個「葉神醫」,聽得殷懷自己都有些心虛。
他對治好殷譽北的腿完全沒有頭緒,最重要的是自己走的毫無徵兆,甚至連一封信都沒留下。
釋無機若是下山給他帶藥,看見空無一人的藥鋪,不知道還會怎麼樣。
萬一誤會自己攜款潛逃了怎麼辦?
不過一想到買藥的銀子他都還沒來得及帶走,於是便微微放下心。
不過隨即又覺得悲從中來,他覺得自己真的該去燒柱香拜拜。
這麼大的皇城,就偏偏注意到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江湖郎中,抓他來府裡當壯丁。
他轉念又一想,說不定是因為殷譽北這腿疾的事必須得保密,不便讓太醫院的人知曉。
現在他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每天開些方子讓人煎藥,全部都是些大補的藥,總之吃不死人。
他這些天也沒有再見到過殷譽北,不知道為什麼,他像是對自己失去了試探的興趣,頗有些將自己扔在這自生自滅的意思。
就連送藥他都近不了身,只隔著門簾在門外說話。
所以當他被人從睡夢中搖醒,看見一群下人圍著自己,為首的江伯面色凝重,當他跟著自己來時。
他心中立馬咯噔一聲,第一個念頭就是那些藥不會吃死人了吧。
那一瞬間殷懷就連自己什麼死法最體面都想好了。
結果被領到殷譽北的床前,看清楚床上人的情形時,他才微微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人還沒死。
只見床上的人雙眸緊閉,面色蒼白,額上冷汗直冒,烏黑的髮絲濡在額前,神情似十分痛苦。
他比起之前,似乎又瘦了不少。
殷懷朝江伯說:「這裡就交給我吧。」
「是,都聽先生的,只要先生能救我們家王爺。」
說完江伯便帶著下人退了下去。
沒了旁人在一旁盯著,殷懷只覺自在了許多。
他伸手摸了摸殷譽北的額頭,只覺滾燙的嚇人,果然是發燒了,應當是吃了那些大補之藥的緣故。
雖說醫不了腿,但是隻治這些殷懷還是拿手的。
殷懷剛準備縮回手,便只覺一股大力握住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