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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瑪吉太太。」
蘭斯笑著端起託盤,垂在背後的銀髮仍然打理得一絲不苟,卻像從頭髮絲開始整個人都活過來了一般。
「任何懲罰都不會比『不許出現在他眼前』的懲罰更嚴重了。」
他端著餐盤,走進了明亮的會客廳。
麵包端上桌子的時候,路加還在專注於和貝洛克·莫爾說說笑笑。
長時間裝出和善的模樣是他的短板,路加把這件事當做和攀登厄爾布魯士山同等的難關來挑戰。
忙於攻克難關的他,自然沒第一時間發現蘭斯違反了他的命令——
直到熟悉的青草香淡淡籠罩在他身周。
蘭斯雙臂環著他,撐開餐巾,似乎想將餐巾掖進他的衣領裡。
他俯身時長發滑落蹭過了路加的肩側,這個動作像是從背後將他摟入懷中。
與現代的用餐習慣不同,這裡的貴族慣於將餐巾當做圍嘴別進衣領裡,擋在胸前。
而將餐巾鋪放在大腿上,是路加從現代帶來的為數不多的小習慣。
平時只有一個人或者和蘭斯用餐時他才會依著自己的喜好來,而這一次正式會客,沒有蘭斯的提醒,他竟然忘了改換自己的習慣。
感謝蘭斯的細心——不過這不是蘭斯違抗他命令,來見貝洛克的理由。
路加冷著臉剛要開口,卻忽地像是過了電一般,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蘭斯冰涼的手指觸上他脖頸的動脈,正輕柔地向上滑動。
「殿下,」他嗓音略有無奈,「請抬起頭,讓我為您更換餐巾。」
那個過於曖昧的動作,也只不過是對更換餐巾的輔助。
很普通的服務行為。路加想,是自己反應太敏感了。
他揚起下頜,嘴角繃緊,努力表現得平靜。
但當手指離開他頸間面板時,路加還是沒忍住輕輕滾動一下喉頭,被觸碰過的面板迅速冒出了小疹子。
蘭斯替他掖好餐巾,收回手,規矩地站在他身後,禮儀無懈可擊。
從他的視角,能看到殿下的睫毛不停輕微顫抖,像松鼠抖動蓬鬆茂密的尾巴。
蘭斯眼中劃過一抹暗沉。
剛才觸碰過少年脖頸面板的手指動了動,小心翼翼地捻動著,彷彿在撫摸什麼看不見的珍惜物事。
然後他抬起眼,直直看向殿下身邊的貝洛克·莫爾。
貝洛克冷不丁脊背一寒,就像被下達了什麼命令一般,他無法自控地抬起頭,對上了一雙幽綠的眼珠。
霎時間他頭腦一片空白。
長輩從小教導他不要直視神像,他不聽告誡偷偷看過一次,只是瞬間變被嚇得低下了頭。
而這一次,他連移開視線都不被允許。
他渾身僵硬,肩頸關節發出恐懼的哀嚎,哀嚎聲彷彿浸入了他的靈魂。
——不要試圖冒犯祂。
——不要試圖覬覦祂的所有物。
即便是最微小的一個念頭都不該產生。
貝洛克「嘭」地站起身,刀叉噹啷掉了一地,椅子倒下發出了刺耳的巨響。
「對不起……對不起!」
他慌不擇路地逃出了會客廳。
路加對此一無所知,聽到巨響的時候,他還在吃僕人切好的牛排。
他完全懵了。
「貝洛克!」他想喊住少年未果,只得吩咐管家道,「叫住莫爾少爺,問問他發生了什麼,再給他一些安神的藥水。」
隨即他小聲嘟囔道:「就這種心理素質,是怎麼……」扮演國王而不被發現的?
「或許是想起了什麼噩夢吧。」蘭斯用惋惜的語氣說,「莫爾少爺那樣的家庭環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