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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學魚點了點頭,將自己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與朝就接到了白旭的電話,兩人來到了約好的地點,沈與朝向來不愛爬山,八百年也不會去爬山的,連陡坡都不想上,可是這次破天荒的答應了白旭的爬山邀請,就連他自己的秘書都驚掉了下巴。
「本來想約你去爬風景區那邊的,但是這不是假期嗎,人太多了,我估計排隊都不知道要排到什麼時候,就乾脆帶你來這裡了。」白旭笑道,「我老家的山,山那邊是茶山,這個季節剛好是新茶上市的時候了。」
「看起來也不高。」太陽有點晃眼,沈與朝眯縫了一下眼睛,今天他倒是沒有戴著眼睛,面容看上去溫和了不少,只見他往後退了兩步,眯縫觀察了一下後,道,「就是這個吧?」
「你跟著我就行了,你可別小瞧了這個山,爬起來是有些費勁的,和那些人工做的風景區完全不一樣,而且沒有臺階,只有小路往上爬。」白旭說著,便帶著沈與朝從一個老屋子後面的小路開始上山,一開始還有點小臺階,沒走幾步就連臺階都沒了,只能沿著有些陡峭的小路往上走。
「你說這是你老家?」這一片看上去很是貧窮,除了幾個老屋子裡還有幾戶老人帶著小孩,其他的門前草都快比人還高了。
「對,剛剛帶你過來的地方,就是我老家。」白旭笑道,「想不到吧。」
「嗯……的確挺意外。」沈與朝對別人的私事沒什麼興趣,跟在白旭後面,路途中還遇到了幾個中學生郊遊,他們想了想,還是避開了,換了條路走。
「你沒恐高症吧?」好不容易快要爬到頂峰了,走在前面的白旭忽然問了這個問題,沈與朝累得有些喘氣,他撐著雙膝,微微彎腰,「沒有。」
「那好,站上來看看吧,你肯定會喜歡。」白旭笑著讓開了路,沈與朝往前走了幾步,才發現這是一處斷崖,他們就站在懸崖旁,非常陡峭的懸崖立刻落在了他的眼中,有些發暈,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保持了安全距離。
「怕了?」白旭問道。
「沒有,只是不適應。」站在上面看下面的感覺的確很好,但是對於一個不怎麼登高的人,這種直接接觸懸崖,的確是會有一瞬間的恐懼,像是被一隻手攥緊了心臟。
白旭見沈與朝的臉色並不好,開口問道,「你真的沒事?」
「我沒事。」沈與朝低下身子,他劇烈的喘息,好一會兒後才抬起頭道,「一時間沒適應過來,現在好了。」
「我以前心情不好就會來這裡,聽說這裡摔死過人,但我也不太清楚,農村裡有的事情就是無中生有,瞎傳的。」白旭站在懸崖旁邊,他對這裡很熟悉了,笑道,「你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地方,比這裡更舒服了。」
沈與朝抬眸看著他,片刻後才道,「天看起來快要下雨了,我們最好能快點回去。」
「好,下山吧。」白旭笑著站起身,帶著沈與朝往下走,沈與朝第一次明白「上山容易下山難」是什麼意思,上山的時候只需要藉助旁邊的東西,就能慢慢往上爬,可是下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很容易往下栽倒,更何況他們剛走沒幾步就開始下大雨了,本就陡峭的路變得更加濕滑。
「小心!」白旭走在前面,腳下的石頭鬆了些,險些滑倒,沈與朝在後面立刻伸手攥住了他,這才站穩了。
「這下雨天就難走了……看來天氣預報的確不太準。」白旭嘆了口氣。
兩人一前一後往下走,忽然走在前面的白旭停頓住了,沈與朝疑惑道,「怎麼不走了?」
「有蛇,別動。」白旭說道。
這話一出口,沈與朝全身都僵住了,誰能不怕蛇?!
「你別動,小心的從我旁邊繞過去,別驚到了它。」白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