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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檢察官的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等一等!我願意替賀旭升法醫來對鑑定報告進行陳詞!」
蓋婧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甚至忍不住從凳子上起身來望著法庭側面的門。在看清是唐是走出來的那一刻,蓋婧嫻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審判長你好,檢察官你好。本人唐是,省公安廳物證科法醫,受害人唐諾的弟弟,也是本案控方證人之一。我想……我有資格替賀旭升法醫來對鑑定結果進行陳詞,是不是?」
唐是臉色青白,是強撐著的模樣。他的每個字幾乎都是從牙縫裡擠著往外迸出來的,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哭過,又或者是強忍著悲傷和淚水。
女檢察官忙點了點頭大聲道:「沒有相關法律規定你不能作證,我認為可以。」她又看了看路輝陽,見後者沒有對此提出異議,女檢察官轉向唐是道:「請問你提前看過鑑定結果了麼?」
「沒有,」唐是說。「我也是在開庭十分鐘前才知道賀旭升法醫今天來不了,剛剛進門前才拿到這份鑑定結果。」
章偉的鼻子裡冒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哼。」路輝陽瞥了章偉一眼。
他清了清嗓子:「好,控方證人唐是,請你就唐諾的傷情情況進行一下描述。」
唐是望著庭上的路輝陽,又看看一旁的章偉。他低下頭慢慢開啟那份鑑定報告,在看清紙上的字那一瞬間,唐是的渾身上下都猛地一顫!手指登時顫抖的快要拿不住報告!
蓋婧嫻的手指掐著自己的膝蓋,快把膝蓋掐青了。她無比擔憂的望著證人席上的表弟,見唐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吸了一口氣,他才總算讓自己有勇氣說出那些對他來說痛入骨髓的句子:「被害人唐諾的臉上……一共有十二道刀傷,其中四刀深及顱骨,一刀砍在……砍在眼球上……可能造成了她的失明以至於無法……無法反抗……」
唐是說不下去了,他背過身去面向牆壁,七尺男兒禁不住的哽咽著。
蓋婧嫻聽的心都要碎了,表妹那樣一個溫溫柔柔的人,這些年在章家當牛做馬,從不對章家人說半句不字,如今落得這麼個下場,如何不叫人心痛!
「除了臉部的這十二刀……刀以外……」唐是強行整理好情緒,繼續一字一句闡述,每說幾句,就要因為悲痛過度而不得不停下來休息一陣子。
「唐諾的腹部遭受連續重擊,造成……造成腹腔內部大面積出血……頭部也遭遇了重擊,經屍檢基本確定是……是腳踩所致……顱骨部分骨折,顱內有大量淤血……致使她陷入昏迷……這也是造成她無法逃跑的重要原因之一。」
庭上靜悄悄鴉雀無聲。人人都神情凝重的望著瀕臨崩潰的證人,而他還在努力說出證詞。
「——致命傷……致命傷是肝臟破裂引發的腹腔內部大出血。經屍檢可以確認與腹部遭受的重擊有——有關……」
他虛脫般的抬起頭來望著路輝陽,臉色慘白如紙。公訴人和旁聽者都擔憂的望著他。
唐是嗓音嘶啞的低低道:「這……就是賀旭升法醫提供的……鑑定……結果……」
說完,他彷彿再也承受不住這千斤之重的悲傷,踉蹌著跌倒在身後的椅子上。
「……好。」路輝陽慢慢道。他眼神古怪的看了唐是一眼,猶豫了幾秒鐘後還是道:「證人是否能保證這份證詞絕對沒有半點虛構。」
唐是抬起煞白的臉看著他,點了點頭:「……能。」
路輝陽繼續道:「你方才所說的證詞是否都是從受害人的屍檢結果中總結所得?」
唐是像個落入人間的孤魂野鬼,細伶伶的站起來一言不發的望著路輝陽。路輝陽又道:「或者,我換個說法,你能否保證方才的證詞絕對屬實,沒有你出於個人身份,和情緒的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