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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其中，他唯一比較有興趣的就是鋼琴了，只可惜遲墨白說過一次他彈得不好還很吵之後他就放下了。

顧聞書推開琴房的門，看著中央擺著的鋼琴發呆，走過去擦拭了上面的灰塵後坐下。

手已經有些生了，但顧聞書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開始從最簡單的譜子練起。

「隔壁是有人在彈琴嗎？」

顧澤安正咬著筆頭消化剛剛許莫南講的明暗關係，冷不丁聽到一句題外話，思緒立刻轉移。

「可能是我哥在彈鋼琴，」顧澤安也是第一次在家裡聽到鋼琴聲，想來想去，覺得那樣高雅場景的主角只會是顧聞書。

「我還沒聽到過我哥彈鋼琴呢，這是第一次。」顧澤安說著，餘光往門口飄去，很想現在到隔壁去看看。

許莫南敲了敲他的畫板，「別跑神。」

「哦。」顧澤安癟癟嘴，這個學長平時看起來溫溫和和，講課的時候卻兇巴巴的，比林教授都兇。

偶爾對上那雙眼睛，顧澤安甚至會有點害怕。

他繼續完成許莫南佈置的課堂小練習，很快就沉浸在了創作中，完全沒有注意許莫南離開。

顧聞書微微蹙眉，手指已經幾次彈錯，他懊惱的看著面前的譜子，後悔曾經怎麼就把日常練習放下了。

窗外是盛開的白色木槿花，一團團湊在一起，好似在談論著屋內人彈出的琴音。

顧聞書很快便重新開始，熟悉的曲調傳開，貫入門口那人的耳中。

遲墨白看著顧聞書自己和自己較勁的樣子，不由勾起唇，眼底都是溫柔的笑意。

「彈得很好聽，」許莫南站在遲墨白身邊，視線同樣落在顧聞書身上，眼眸中閃過些欣賞與佔有慾，「他或許不知道有人一直在偷偷看他吧。」

許莫南看向遲墨白，「你看著他的眼神，一點都不簡單，你在想什麼？」

遲墨白肌肉緊繃，黑沉沉的眸子裡是與剛才截然不同的狠厲，他壓低了聲音，「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許莫南勾唇，看遲墨白的眼神像是看一個手段幼稚的小孩子。

這眼神下的遲墨白愈發氣憤，像是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

猛然向前拽住了許莫南的衣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最好不要把主意打到顧聞書身上。」

說著，遲墨白便鬆開了拽著許莫南的手，忽地笑了一下。

這笑容無害又真誠，與剛剛的樣子判若兩人。

顧聞書出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僵持著的兩人，這氣氛實在是太詭異了，顧聞書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小步。

「怎麼了嗎？」

遲墨白沒有說話，只是垂眸走到了顧聞書身邊。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神色卻讓人看出了十足的委屈。和旁邊依舊氣勢凌人的許莫南相比，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聯想到他被人欺負了。

許莫南看看遲墨白，忽然笑了，瞬間變回了那個溫柔的鄰家暖男，「我只是聽到琴聲過來看看，可能是小遲誤會了什麼。」

遲墨白聽到這聲小遲，臉都黑了，但在顧聞書的身邊沒有任何發作。

「今天第一次來上課，可能有些地方做的不太好，不如我請你們吃飯吧。」

許莫南是看著顧聞書說的，好似遲墨白根本不存在。

在顧聞書看不到的地方，遲墨白一雙眸子裡都燒起了火，若是可以，他或許想要用眼刀殺死許莫南。

顧聞書絲毫未察覺，對許莫南笑了一下，「你客氣了，要吃飯也應該我請……」

話音未落，他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顧聞書的眼眸瞬間亮了，幾乎是瞬間便接了起來。

「顧聞書你快來接機，你爸爸我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