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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太子殿下體恤。」
赫連殊微微頷首,從床上拿下了一床被子,扔給了盛雲斐。
趕了一天的路,他們早已是風塵僕僕。
赫連殊一向喜淨,他怎麼忍受得了帶著一身的灰塵上床。
他轉頭望向了盛雲斐。
見赫連殊在看自己,盛雲斐充分發揮了自己這半個月來對他的瞭解:
「殿下是想要沐浴嗎?」
赫連殊深深地看了盛雲斐一眼,隨後才輕輕點了點頭。
沒有想到這人竟然這麼瞭解自己,赫連殊心底裡升起了些不一般的情緒。
已經逐漸習慣了盛雲斐的存在,赫連殊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但現在的他,不想去深究那麼多。
畢竟那樣活著太累了,赫連殊第一次起了想要放下那些枷鎖的衝動,而且盛雲斐已經知道了他最大的秘密,他也沒有太多的理由去深究什麼。
「微臣這就讓下人準備,殿下稍等一下就好。」
盛雲斐說完,便準備推門而出。
這時,後面卻傳來了赫連殊的聲音。
他的話讓盛雲斐腳下微頓,他握著門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些。
「以後在這裡就不要叫我殿下了,也不要自稱微臣,太過於惹眼,不易於行動。」
赫連殊也沒有多想。
而背對著赫連殊的盛雲斐,他的眼裡突然多了幾抹深意。
他放下了手,轉過身,望向了赫連殊,四目相對間,他見青年眸色依然是那樣冷靜幽深。
而他最喜歡的便是打破那種冷靜了。
盛雲斐倏地眨了眨眼,帶著些調笑的意味對著赫連殊說道:
「那殿下,雲斐能叫您阿殊嗎?」
盛雲斐叫這個名字的時候帶著絲絲甜膩感,就像是含在了舌尖一點點吐露出來,帶著滿是親暱的感覺,也蘊含了某中的深意。
之前的那件事情,盛雲斐可是記到了現在,當時那個雲西澤竟然能叫赫連殊阿殊,盛雲斐當時可是很是不平衡,現在也不平衡,這不如今終於找到了這機會。
赫連殊微愣,一向冷靜淡然的眸子裡突然多了一絲迷茫。
其實很少會有人這樣叫他的,就算是曾經的雲西澤,每次的語氣裡也都是帶著些莫名的懼意。
這種俱意讓赫連殊從來沒有看懂過,他自認為自己從來沒有對雲西澤做過什麼。
但每次卻都是滿滿的生疏以及防備,現在想來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罷了。
赫連殊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
殊,斷也,死也。
這個字其實很不吉利。
它的那些寓意從他出生以來,到有了記憶以後,赫連殊就知道,他並不是被期待的。
所以取了個這般的名字。
而如今在盛雲斐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赫連殊這才知道他的名字,原來也可以帶著暖意,而不是無邊的冷寂。
盛雲斐現在也就是隻敢逞逞口舌之快,他怕赫連殊反應過來之後會惱羞成怒,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直接推門而出了。
等到赫連殊反應過來時,門口早已沒了盛雲斐的身影。
他簡單一想,便知道了其中的原因。
「原來膽子竟然這麼小。」
他低嘆了一句,唇間卻是帶上了點點笑意。
赫連殊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眼裡在想到盛雲斐的時候,已然柔和了兩分,再也沒有了曾經的警惕和防備。
沒有人能抵擋得住一個人對他無條件的好,尤其是這個人曾經就沒有得到過這種愛意。
不一會兒,盛雲斐便帶著燒好的熱水回來了。
讓下人把木桶擺上之後,盛雲斐便揮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