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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街上路過一家書屋時,看到那店家正手拿一套冊子,在對幾個學子打扮的人賣力推銷。
「今年春闈前三名的答卷!上頭還有注釋講解,以及太學裡有名的夫子周宿的批語!」
「對學業啊,大有幫助!不要十兩,只要五兩銀子,本店獨家整理的冊子帶回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喲!」
店老闆誇張的表情和說辭還真打動了那幾位學子,他們紛紛掏荷包購買。
看到這裡,顧隱唇角勾起一個淺笑,心想雲輕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被老闆說服的呢?
……
天邊的晚霞越來越艷麗,回到相府時顧隱早已腹中空空,他卻沒先回自己的幽蘭院用餐,而是徑直去了顧康盛的書房。
顧康盛讓他做十三皇子的伴讀是有目地的。
他讓他在這奪嫡之爭暗地打響的初期,去弄明白那些王公子第的交往關係,以驗證他們的父輩私底下是否站隊結盟,以及監視著包括十三皇子謝祺瑞在內的其他幾位皇子。
「孩兒今日第一天入學,並未發現過多異常,而且就目前來看,十三皇子確實如表現的那般毫無心機。」顧隱簡單的交代著,並沒有把遇到周宿的事說出來。
「凡事可不能只看表面,才第一天,你就能看出他毫無心機了?」顧康盛正蘸著墨水,在案桌的宣紙上寫著大字,完全不去看跪在地下的顧隱。
「父親教訓得是。」
像懲罰般,顧康盛沒有出聲,顧隱便一直在冰冷的地板上跪著,直到顧康盛寫完最後一個「福」字,才終於抬眼看向他。
「聽說你今日被夫子罰抄了?」
「回父親,……是。」
「既然還有所不會,那便把不會的都弄會了再去用飯吧。」
說罷顧康盛便繞過他離開了。
「孩兒遵命。」顧隱跪在地上,匍匐相送。
……
當黃昏的最後一抹緋色消失殆盡,天色也漸漸被黑暗籠罩了。
雲輕坐在景和院,望著窗外潑墨般的夜色,緊張地揪著手帕,看見綠兒推門進來,忙問道:「怎麼樣?」
綠兒搖搖頭:「回小姐,綠兒沒有打聽出來,不過聽說相爺很快就離開了,但卻一直未見那人出來。」
雲輕心頭一緊:「我爹爹不會懲罰他了吧?」
「這個不好說……」綠兒扁扁嘴,「畢竟他去太學第一天就讓相府丟了顏面。」
「可這又不是他的錯……」雲輕咬唇氣憤不已,從未請過先生教導的顧隱,能自學到這個地步就很不錯了好嗎?況且考從未學過的東西,寫不出來不是應該給予寬慰的嗎?
「沒辦法,小姐您知道的,即使相爺對外承認了他,也是對他不喜的。」
是啊。
只是因為他雖然姓顧,卻從未被當成顧家人。
顧隱就這樣在書房跪著讀書到半夜,而雲輕也在景和院睜眼到半夜。
……
翌日顧隱再去皇宮接謝祺瑞,一路人,車廂裡都安安靜靜,許是被昨天顧隱那過於冷漠的話語傷到了,謝祺瑞不再找他問東問西了,不過這樣最好,他可以小憩一會兒補個覺。
馬車顛簸個不停,顧隱卻在車廂裡閉目休憩,看他眉眼間掩藏不住的倦色,謝祺瑞張了張嘴,還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顧二哥哥,你昨晚沒有休息好嗎?」
然而半晌過去了也沒聽到對方的回應,謝祺瑞扁扁嘴,覺得有些委屈,怎麼顧姐姐的弟弟那麼冷漠,跟他想像的一點都不一樣。
小孩子哪裡懂得掩飾,這樣想著他便也問了:「顧二哥哥,你……是不是討厭瑞兒?」
那語氣,好像如果答「是」,他就能立馬哭出來一樣,顧隱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