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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你。
可這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眼前的少女就像冬天的暖日,像春天的微風,像漆黑長夜的皎潔月光,她是那麼的溫暖和美好。
而他是形單影隻的孤魂,是陷入骯髒泥潭的野獸,陰沉又狼狽。
她是他渾身染血,也想要擦淨雙手汙穢,去觸碰的光。
「……沒什麼。」他把頭扭到一旁,輕嘆了口氣。
雲輕見他不說,也不再追問,擺了擺手道:「……顧隱,我要走了。」
顧隱點了點頭,然後送了她很遠,一路上誰都沒有再說話,安靜的能聽到夾雜在蟲鳴和蛙叫中,彼此的呼吸聲。
回到玖蘭院,趁系統還未甦醒,雲輕連忙把頭上的簪子取下來放進匣子,然後鎖進櫃子裡。
做完這一切,開始坐在床上止不住地樂。
此時此刻,她有一種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在學校背著老師和家長偷偷早戀的禁忌感覺。
什麼早戀!你個母胎單身狗,怎麼會有這麼危險的想法呢!
雲輕在心底唾棄自己,可唇角揚起的漂亮弧度,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真實心情。
【宿主,你在傻笑什麼?】
「……關你什麼事。」
【。】
雲輕翻系統一個白眼,然後躺在床上心情極好地睡去。
幽蘭院。
顧隱推開寢屋的門,一眼就看到黑暗的角落裡立著一個人,那人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在同樣漆黑的屋內形如鬼魅。
顧隱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我不是讓你回去了嗎?」
那人聲音很平靜地答道:「時刻保護世子的安全是屬下的職責。」
顧隱聽出了他話裡的另一層意味,眯了眯眼:「你跟蹤我去玖蘭院了?」
黑衣人依舊回答得毫無波瀾:「是,清楚世子去向以及世子所交往的人亦是屬下的職責。」
話音剛落,一陣風影掠過,下一秒,他的脖頸就被人狠狠掐在手裡。
「警告你,不準再跟蹤我去玖蘭院,也不準調查她。」顧隱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手指發力,掐的黑衣人臉色漲的通紅,「告訴你們的人,離她遠點。」
「咳咳……那女子白紗遮面……不以真面目示人。」黑衣人被顧隱如此對待,面色卻沒有絲毫恐懼的神色,像被訓練出來的機器一樣,哪怕下一秒就會失去生命,也毫無畏縮繼續道,「難道世子就不想……不想知道她到底是什麼……身份嗎?」
顧隱鬆開手用力一甩,黑衣人被甩在地上急促地咳嗽。
「想,我比你們誰都想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顧隱掏出絹帕一根一根細細地擦著手指,聲音突然變得溫柔起來,「可是急不得,我要等她親自揭開面紗,親口告訴我。」
「至於你們,既然那人把你派來我身邊,那便應該懂得誰才是你們真正的主子。」
顧隱睨著那人,語氣又恢復冰冷,「你也是從死士營地裡爬出來的,應當最清楚不過那裡對待不聽話死士的手段,若再有下次,我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黑衣人眼底終於閃過一絲驚恐,雙膝跪地道:「是,主人。」
「讓你們的人都退下,沒有命令不得出現在我面前。」
「……是。」那人行了個禮,然後離開。
待那黑衣人走後,顧隱掏出懷裡的荷包,細細地觀察著上頭笨拙的鴛鴦。
心臟被幸福填得滿滿的。
「阿孃,你說過,隱兒可以把那支玉簪送給自己喜歡的姑娘。」
「現在我把簪子送出去了,我真的很喜歡她。」
「但我現在還沒有告訴她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