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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桃剛要開口,就見衡虛仙尊動作迅速地將一縷靈識送入了她腦海之中,這靈識不痛不癢,只是將當日他們在常山的魘妖幻境中看到的一幕映入她的腦海之中。
「你說我們才是傷害沈黛的罪魁禍首,那你就親眼看看,不管這個幻境是曾經發生過的,還是推演出的未來,你仔仔細細地看看,真正會害死沈黛的人,究竟是誰!」
衡虛仙尊拂袖而下,宋月桃的眼前浮現出無數紛亂的畫面——
她受了重傷,命懸一線,江臨淵是為了還她救命之恩,才沒有及時去尋沈黛。
魘族之所以能那麼準確的知道江臨淵他們撤退的路線,是她將情報傳了出去,她不知道魘妖已與魔族決裂,還以為魘妖只是來殺江臨淵的。
最後,畫面定格在空蕩蕩的活祭陣前,沈黛的靈力還盤桓在此,但連屍骸都未留下。
宋月桃怔怔看著這一幕幕畫面,幾乎分不清現實與虛幻。
……是她害死了沈黛?
……她有一天,會害死她?
宋月桃滿面淚水,抬頭怔怔對沈黛道:
「……我沒想過要你死,真的。」
如她多年前換上宮泠冰那張臉時,她在鏡中看到那張她夢寐以求的漂亮皮囊時,眼中並沒有想像中的快樂。
「我嫉妒你,嫉妒你明明和我一樣天資普通,你卻能夠心無旁騖的修煉,你有那麼清晰的目標,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而我只是一個工具,整日帶著賣笑的面具,做我一點也不喜歡做的事情,應付我見了就噁心的人。」
「我嫉妒你,又討厭你,你明明可以活得更恣意快樂,卻偏偏想要去討好那些根本不值得的人,所以我是故意的,我故意讓他們為了我忽視你,故意不將你的生辰告訴他們,既是妒忌,也想讓你看清他們究竟是什麼嘴臉。」
「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讓你死。」
宋月桃望著沈黛,眼中依稀又有了幾分曾經的柔軟。
不過這一次,不是在演戲,每一滴淚都真心實意。
「我說這些,不是想要你將我做的事情都抹除,我只是想說……我其實並不是真的討厭你,你也真的真的,不是一個讓我討厭的人,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嗎……」
沈黛默然許久。
「論跡不論心。」臨走之前,衡虛仙尊回首,對宋月桃淡淡道,「你終究還是會害死她。」
宋月桃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沈黛默然許久,很輕地答:
「我知道。」
說完,她沒有再看宋月桃,也沒有再對她說別的什麼,只是輕輕拉了拉謝無歧的衣角,道:
「我有點累了,二師兄,我們可不可以不看了,早些回去?」
謝無歧似乎明白她複雜難言的心緒,沒多說,只抬頭與蘭越和方應許對視一眼,師徒四人轉身離開。
深秋的審命臺下鋪滿了銀杏落葉。
沈黛踏著一地金黃緩步離去,臨走前的最後一刻,與銀杏落葉一併送來的,還有很輕的一聲——
對不起。
一切瑣事料理結束,宋月桃被押送回浮花島的當日,沈黛也重回崑崙道宮。
經過神仙塚和常山之役,沈黛的名氣大漲,整個昆吾道宮,但凡沈黛所過之地,都能聽見此起彼伏的「沈師姐」「沈師妹」。
別管他們心裡在想些什麼,但總之當著沈黛的面,每個人都是如出一轍的恭敬禮貌,時不時還夾雜著一些殷勤之輩的吹捧讚譽,倒把沈黛誇得面紅耳赤,幾乎是落荒而逃。
最後還是宮泠月拉著沈黛登上昆吾道宮的食舍二樓,將她救了出來。
「……好歹也算是個修真界的名人了,我聽皓胥說,你在常山連那些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