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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已然大亮,指尖傳來絲滑的綢緞觸感,他微抬沉重的眼瞼,眼前是華麗的高床軟枕,及嵌金絲緞帳,四溢的富貴氣質宣告著這裡不是他的清玄殿。
腰間傳來沉重感,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勒住了。
他撫上腰間,卻摸到了一雙臂彎,頓時內心咯噔了一下。
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心頭一緊,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感到那雙臂彎將他又摟緊了些。
他轉過身卻看見一張熟悉的俊臉,頓時驚呆了。
視線向下移去,對方依然身著玄色外衫,自己卻只著中衣,蓋著一張軟被,藺宇陽正是隔著被子將他摟緊。
他扶額發出一聲嘶,蹙眉疑惑,心道昨晚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會跟這小子睡在一起?
到底什麼情況?
他努力回憶,想起自己進了一座高樓裡,然後喝了兩杯梨花白。
他醉了?
不可能,那不是果飲麼?
感應到懷裡的動靜,藺宇陽眼瞼動了一下,隨後微微睜眼,見到他輕笑了一下,「師尊,您醒了。」
白景軒沉下臉,「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何會在這?」
卻見藺宇陽饒有趣味地看他,「這裡是弟子的寢殿,我不在這,要在哪?」
「為師的意思是」白景軒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腰間被再次摟緊,低沉好聽的嗓音傳至耳畔,「師尊在慌什麼?弟子可什麼都沒幹。」
這話令白景軒莫名,什麼都沒幹?你還想幹什麼?
「鬆開。」他冷聲道。
卻見藺宇陽唇角微揚,攤開雙手面露無辜地輕聲道:「昨晚分明是師尊攥著弟子的衣衫不讓我走的。」
白景軒微愣,壓低了聲音,「胡說。」
對方不置可否,伸臂遞到他面前,「喏,衣袖都被您揉皺了。」
他看著那袖口皺了的緞面,的確像是死死攥住後留下的痕跡。
難道因為他做的那個夢?
他有些不滿,一把推開對方道:「昨晚發生了何事?為何我在你的寢殿裡?」
藺宇陽的目光掃過他的臉頰,隨後含著一抹笑意一面起身整理衣衫,一面不以為然地道:「師尊醉倒燕春樓,是弟子帶您回來的。不睡寢殿,您要睡哪呢?」
「可」白景軒總覺得哪裡不對,雖然是他佔了徒弟的床,但自從知道這小子的心思之後,他就本能地抗拒與之親近。
對方繼續道:「師尊昨夜緊緊拉著弟子,弟子又不忍心攪擾師尊清夢,只好與師尊同床共枕了。
說著又饒有趣味地一笑,「只是弟子竟不知師尊也喜歡煙花柳巷,至樂不思蜀的地步。」
「你在說什麼?什麼煙花柳巷?」
他剛說出這句,就見藺宇陽微微躬身,一張臉貼得極近,聲音低沉地緩緩道:「師尊知道燕春樓是什麼地方麼?」
他被看得不由自主地後退,「什麼地方?」
不是喝茶聽曲的地方嗎?
只見對方的瞳仁裡閃過一道異樣的弧光,似有些不滿地起身道:「總之師尊今後,少去這種地方,對您的聲譽有損。」
說著沖侍從揮揮手,便有人託著衣衫來到榻邊。
「您要聽曲,在這聽也是一樣,全城最好的名伶,我都可以喚來。」
藺宇陽扶過白景軒下榻,又給他穿衣,一切動作都與過去在清玄殿時一樣。
「誰說為師要聽曲了?」他一面自然地穿過對方遞來的衣袖,一面不滿地道。
「師尊聽見昨晚唱的段子了麼?」藺宇陽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白景軒搖搖頭,「不甚明白。」
此時對方接過腰帶,環過他的腰繫上,隨後目光迷離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