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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霈垂眼看著燃燒的火堆。
忽然笑了一下。
說她是公主,可哪有公主流落到這荒島連叫喚都一聲都不會,還說草上睡得舒服,適合睡覺,分明是個呆子。
和呆子生什麼氣。
盛霈覺得自己也變成了呆子。
「盛霈,進來休息。」
不一會兒,她又用雲朵似柔軟的嗓音喊他,
盛霈應了一聲,起身仔細掃了一眼周圍,拿著小刀進了草木鵬,一進去就見角落那道身影,她躺得平平整整,兩手置於小腹,瞧著還挺安逸。
「招兒,刀還你,放好了。」
盛霈微微加重了聲音。
山嵐輕輕地「嗯」了聲,說:「明早我要用,你放在一邊就好。你別坐著,坐著不舒服,躺下來。」
盛霈人高馬大的,要說躺,還真躺不下。
他算著距離在山嵐身側躺下,曲著腿,雙手交疊墊著後腦勺,耳側除了海風和海浪聲,便只剩她的呼吸。
世界又安靜下來。
盛霈閉上了眼。
當海平面出現第一縷曙光時,到了海鳥勞作的時間。
山嵐是被啾唧啾唧的聲音吵醒的,樹梢的鳥兒似乎是餓了,商量著去哪兒覓食。
她睜開眼,去摸右側的刀。
清醒一瞬,山嵐坐起身,看向右側的男人。
盛霈還睡著,呼吸均勻,面容安靜,難得不見他眉眼間的那絲鬆散,凌厲的五官全然顯露出來,長而濃密的睫毛誇張地過分,像燕鷗的尾巴,底下的長腿委委屈屈地縮著,似乎一整夜都保持著這個姿勢。
山嵐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翻身越過盛霈,鬆垮的褲腿輕飄飄地掠過男人的小腿,她沒注意底下人那一瞬的緊繃,艱難地鑽出了小門。
她一走,盛霈睜開了眼。
他躺著沒動,耐著性子聽著外頭的動靜,她似乎拿了堆石子玩兒,擺弄了一陣,那啪嗒啪嗒的聲音響起來,往遠處去了。
盛霈輕嘖一聲,說她不老實,還真是,一大早就瞎跑。
他等了一陣兒,沒急著出去,等那聲音漸漸聽不到了,迅速起身走出木棚,舒了舒筋骨,瞥到她在地上擺的東西。
是用石子擺的箭頭符號,指向島東。
島東他們昨晚去過,椰子樹長在那側。
盛霈算著她走路的速度,幾分鐘後,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他倒要瞧瞧,這一大早的,她上東邊幹什麼去。
晨間海風帶著點點涼意,一個人走在海邊還挺舒服,山嵐聽著陣陣海潮聲,有點兒手癢,想練刀了。
沒一會兒,到了島東。
山嵐站在椰子林前,仰頭認真挑了一會兒,選了個高度略低的樹。
椰子樹葉柄粗壯,果實顆顆綴在下面。
一串上面約莫有四五顆,顏色青淡。
她倒出昨晚撿的那些殼類、鳥骨、石頭。
在原始社會,人們需要工具勞作,常用的製作刀劍的材料不過那麼幾種,石頭、蚌殼、獸骨,石頭類多選用石英石、砂岩或者燧石等,這些石頭質堅稜利,是用來製作石刀的好材料。
山嵐挑了一塊掌心大小的石頭,抬頭瞥了那一串椰子,退後幾步,拉開距離,而後抬手對準方向,手臂一展,倏地用力,鋒利的石頭迅速朝著花序飛去。
「啪嗒」一聲悶響,石頭直直撞在她瞄準的地方,無一絲差錯,但沒打磨過的石頭不夠鋒利,樹上墜著的椰子紋絲不動。
她如法炮製,試了幾次。
幾乎沒有落空,只是那椰子就是沒有動靜。
山嵐蹲下身瞧了一會兒,鳥骨雖鋒利,但太輕,她想了想,脫下鞋,把用來串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