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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近百人的食堂裡,旁若無人地對視著。
餐桌上,山崇不動聲色地蹙了下眉,另外兩個師兄彼此對視一眼,心說這下有好戲看了。山歲隨意瞥了眼盛霈,不怎麼感興趣。
山嵐朝一邊揮手:「這裡加一把椅子。」
傭人不管這桌上的暗潮湧動,手腳麻利地添了把椅子,還極有眼色,就放在山嵐邊上。
按規矩,這桌除他們師兄妹外,旁人都坐不得。
可山嵐這麼做,誰都沒膽子去攔。
「這幾天都和我一起吃。」
山嵐輕聲道。
盛霈盯著她柔軟的眼,想去摸摸她的腦袋,但當著這麼多人,他到底是忍了,只對她笑了一下。
他坐下掃了一眼,每桌飯菜倒是都一樣,吃慣了海鮮,忽然看到這些家常菜他還有點兒不適應,給她剝了半個月的蝦,現在倒是派不上用場了。
正想著,忽而聽得一道溫和的男聲說:「汪先生,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小師妹。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盛霈抬眸,看向對面氣質溫和的男人。
這大概就是她嘴裡常提的師兄。
「客氣。」
盛霈隨口應,正想回禮,卻發現他的餐具里正巧少了一個杯子。
山嵐下意識將手邊瓷白的杯子移到盛霈邊上,杯口裡的茶水微微搖晃,她倏地想起來此時他們在山家,他以保鏢的身份進的門。
「我沒喝過,再拿一杯來。」山嵐神色平靜,沒有一絲慌亂,她不緊不慢地吩咐完,溫聲道,「吃飯吧,師兄。」
隨著山嵐拿起筷子,食堂內漸漸有了動靜。
他們這桌卻出乎意料的安靜,這在平時很難見。
兩個師兄憋著一顆八卦的心,一會兒看看盛霈,一會兒看看山崇,山歲對這些沒興趣,自顧自地吃飯,直到山崇問:「招兒,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山嵐停下筷子,神情微微凝滯。
她抿起唇,眉眼間有一絲茫然,慢吞吞地應:「我記不太清了,只記得剛練完刀,剛喘口氣就掉下了崖。」
山嵐從來都是冷靜剋制的,他們從未見過她脆弱的模樣,兩個師兄都心疼不已,顧不上看好戲,開始訓人——
「山崇,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吃你的飯。」
「招兒,你吃你的,別管他。」
山崇欲言又止,他也心疼山嵐。
但他更想問她是否真的是被人推下去的,如果是他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餐桌,這裡的可都是嫌疑人,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沒有做。
會是誰呢?
這個問題山崇想了無數次,仍舊沒有答案。
一餐飯下來,盛霈可算感受到了公主的待遇。
她慢慢吞吞的,也不管別人,自顧自地吃自己的,等吃飽了喝過茶水,放下筷子,到此為止,都沒人離開食堂,直到她帶著他離開,跨出食堂大門,身後才有了動靜。
山家古宅是舊時建築,庭院深深,一重又一重,古樸之中無一處不精緻,建築、庭院、湖水、光影,每一處都有講究。
山嵐穿過園子,邁上臺階,朝最頂上的院落走去。
清冷的月傾瀉在寬闊的長臺階上,斜斜的樹枝落下影子,望著這一前一後的男女,心想他們怎麼不說話。
「盛霈,你是不是不高興?」
山嵐忽然停下腳步,眸光安靜地看過去。
盛霈挑了挑眉,就這麼站在落後兩格的臺階上和她對視,這會兒他可算不用忍了,抬手摸摸她的腦袋,調笑似的問:「你說誰不高興?盛霈還是小汪?」
山嵐注視他片刻,慢吞吞地伸出手,用小拇指去勾他的指尖,小聲道:「我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