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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崇:「不會,吉時在晚上,怎麼會誤?」
「晚上?」山歲微有些詫異,「距離上次吉時是在晚上有多少年了?我記得招兒還哭鼻子了。」
山崇忍不住感慨:「那時候招兒還是小姑娘,還沒開始跟著師父學本事,應該只有四歲,就那麼一丁點兒大,像個洋娃娃。」
說著,手上比了個高度。
山嵐:「是四歲,本來是該由爸爸去請的,他離家出走了,只能我去。祠堂很大、很空,可上面又很擠。」
祠堂裡空蕩蕩的,擠的地方只有一處。
便是放山家歷代牌位的地方。
山歲輕嘶一聲:「這形容,陰森森的,換誰不哭。」
說起小時候的事,山崇的情緒顯而易見地高漲,滔滔不絕,一杯接一杯,但好歹有理智在,沒喝太多。
「那時候日子多好,沒有幹擾。歲歲還總打瞌睡,幾個師兄吵,招兒還瞪我們,說是瞪,更像是撒嬌。招兒,那時候是我們不好,不該不帶你玩兒,但師兄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你不小心傷著。」
山嵐輕聲應:「我知道。」
山崇和山歲對視一眼,微嘆了口氣。
他們其實都清楚,一起長大的又怎麼樣,山嵐從小就和他們不一樣,所以他們帶著山歲卻不敢帶山嵐,怕她哭,怕她受傷,最後他們都要受責罵,因為她是嫡系,他們不是。他們要承山家的恩,世世代代。
夜色落滿了院子,今日沒有月亮,天灰濛濛的一片,只有庭院內的點點燈火打在小桌上,照出他們各異的神情。
山嵐一口飲盡杯中的酒,隨手放下酒杯。
「啪嗒」一聲響,山崇和山歲都看過來。
這秋夜裡,她的眼眸像溫柔的月光。
她沒看他們,只是看著這山間夜色,溫聲說:「師兄,師姐。我當上家主以後,你們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以後山家不會再收養|孩子了。」
山崇怔住:「這是什麼意思?」
山歲神情複雜,解釋道:「招兒的意思是,要改革山家,傳統模式將在下一代完成新輪換,以後山家沒有嫡系了。」
山崇:「那山家的產業怎麼支撐?」
山嵐彎唇一笑:「師兄,除山家以外,這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別的企業是怎麼招人的,我們就怎麼招人,只是條件和標準不一樣。一開始或許會很難,但路會越走越寬。時代在前行,山家也需要前行。」
說起未來,山嵐眸光熠熠。
只一瞬,她又恢復那安靜的模樣,道:「今天不說這個,我們喝酒。」
短暫的沉寂後,三人默契地不再提起這個話題,聊起這陣子山嵐在海上的事兒來,說起島上生活,他們都還挺感興趣。
轉眼時間就到了凌晨。
山嵐擱下筷子,起身道:「我明天早上要進山採礦,先睡了,師兄師姐也早點休息。師兄,你讓他們留一間鐵房給我。」
山崇無奈:「怎麼剛回來就要忙,多休息兩天。」
山嵐:「之前打的新刀丟在海上找不回來,有想改進的地方,正好有陣子沒上手了,我想找找手感。」
山崇嘆了口氣:「拿你沒辦法,進山注意安全。」
山嵐走後,山崇和山歲沒多留,又聊了幾句,兩人便各自回了房。
院落逐漸安靜下來,屋裡的燈一盞盞熄滅。
山嵐挽著半乾的長發從浴室出來,還有點不習慣用吹風機,住在島上頭髮洗完不用吹,海風吹一吹很快就幹了。
清凌凌的眼環視一圈。
沒有盛霈的身影。
山嵐也不找他,自顧自地掀開簾子上床,剛坐上床沿,床外映出一道黑影,來人將簾子一掀,盯著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