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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霈嘆氣:「真是一刻不得閒。晚上幹什麼去了?」
「去文物所了,想修復手札的其餘部分。我要吹風了,你可以按靜音。」
山嵐擦乾淨長發,開始吹頭。
盛霈才不會按,吹風機轟轟的,似乎暖風透過電流吹到耳側,耳廓裡被這柔軟溫暖的風填滿。
他想,他也是一片海域。
海面吹著的風,叫嵐。
山嵐吃幹長發已是二十分鐘後,期間電話那頭一直安安靜靜的,她眨眨眼,試探著在螢幕上敲了敲。
盛霈忍著笑:「敲門呢,等著我來開?」
山嵐「嗯」了聲,拿著手機往窗側走,問:「盛霈,明天我解除婚約的事要登報了,你有話想和我說嗎?」
說起這事兒盛霈就頭疼,他想了一整天都沒想出來哪裡惹著她了,最後想來想去他竟想到自己那個婚約上。
那天在山下,老爺子怎麼說的。
他說早點和人姑娘解釋清楚,別讓人誤會了。
難不成是這件事兒?
盛霈輕咳一聲:「招兒,有件事兒吧,我一直沒機會和你說。嘖,也不是沒機會,是我沒想起來,我應該告訴你。」
山嵐:「你說。」
盛霈:「」
盛霈沉默一陣,莫名有點兒心虛:「我們家除了我爸媽,其實是特別包容的家庭,所以我根本沒想到定娃娃親這種事還能輪到我頭上。但這事兒我也是十八歲才知道的,我外公說,怕我起叛逆心理,把這事兒怪到人姑娘頭上去,所以等我成年了才和我溝通。但是……但是我那會兒和家裡吵架了,我不樂意留在洛京,就上學去了。」
山嵐溫聲問:「你的未婚妻是什麼樣的女孩?」
盛霈聞言,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斥道:「什麼未婚妻!我沒有未婚妻,外公說大半年前就和人說好不作數了,就是我回頭得去道個歉。至於是什麼人,我更不知道了,他說的時候我壓根沒聽,一點兒沒聽著,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
「我清清白白的!」
山嵐問:「如果沒有當年的意外,你不用出海來,你會和她結婚嗎?」
會嗎?
盛霈也說不清。
他的人生走到現在,在一次次岔路中,他被命運裹挾去往未知的方向,他不知道如果能重來,會不會再一次選擇同一條路。
盛霈低聲應:「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喜歡的人,遇見你之前,我沒考慮過愛這件事。」
山嵐安靜片刻,輕聲道:「我知道了,去睡吧盛霈,晚安。」
盛霈微頓,試探著問:「那明天還理我嗎?」
「」
顯示對方已結束通話。
盛霈:「?」
盛霈把手機一丟,擰著眉想剛剛說的話,哪句沒說對來著,這是理他還不是不理他,不理他可得把他憋壞了。
正糾結著,手機震了一下。
盛霈立刻把手機撿回來,她發了一條語音。
點開聽:「一路順風,盛霈。」
盛霈:「?」
他記得在貓注那會兒,隔天他要出海去找人,她也是這麼和他說的,讓他一路順風。
那次是分離,這次是什麼?
但她還願意和他說話。
應該是願意理他的意思。
盛霈認真分析了一波,心滿意足地洗澡去了。
隔天,港口。
晴空灑落大片陽光。
盛霈懶懶地躺在甲板上,邊上還有隻貓。
他閉著眼,耳邊是嘰嘰喳喳個不停的討論聲,都是徐玉樵新招來的人,好傢夥,個頂個的能說,還說起日後這船上發展來。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