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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下移，好像還能看到其他的風景。

他喉結滾動，默默吞嚥下口水。

江思淼迎上他的視線，彎著眉眼說道：「好香啊。」

季凌風回過神，抬腳走來，彎腰把碗放下，又給她拿來筷子，倒好醋。挑挑眉：「嘗嘗看。」

江思淼露出尖尖虎牙，「一看就很好吃。」

她拿著筷子夾起一個放嘴邊，餃子有些燙，她湊近輕輕吹拂，邊吹邊對著他笑了笑。

有人把女孩子的笑比喻成花開，在季凌風眼裡，宛若百花齊放，晃得他眼花繚亂。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蜷縮，片刻後展開。

他去了衛生間，開啟水龍頭洗了好幾把臉。

可不知為何，不管怎麼洗，身上的那股燥熱感依舊不曾減少。

鏡子中的那人，髮絲上沁著水，眼圈泛著紅，看上去有幾分不羈。他深吸幾口氣，倚著牆休息起來。

餐廳裡傳來談話聲：

「大黃，你別在這看著我。」

「這餃子是哥哥特意給我煮的，可不能分給你吃。」

「誒，你別甩尾巴，有毛。」

「呦呦呦，生氣了啊。」

「好好好，給你吃，給你吃。」

「但你只能吃一個噢，剩下的都是我的。」

「……」

季凌風聽著談話聲，嘴角漸漸揚起笑，鏡子中的那人笑得有些肆意。

他細細端詳了好一會兒，勾唇走出去。

江思淼見他出來，擺著手說：「餃子很好吃，你也嘗嘗。」

季凌風走近，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張開嘴。

江思淼頓時徵愣住，顫著眼睫，說：「你——」

季凌風晃了晃手，上面還掛著水珠，意思很明顯，不方便拿筷子。

江思淼秒懂，拿著筷子夾了一個，剛要放到他唇邊，突然想起，這是她用過的筷子，好像有些不太禮貌。

她說：「你等下我去拿副乾淨的筷子。」

說著手也跟著往下放。

「不用。」季凌風一把握住她的手，把餃子送到了唇邊，張開吃下。

他很有教養，吃飯永遠是慢條斯理的，即便時間再緊，也從不慌，沉著冷靜好像是他的標配。

他慢慢吞嚥下去，手指摩挲著她的手背，輕飄飄說了句：「好吃。」

很簡單的一句話，但江思淼臉紅了。

被他看紅了。

他的眼睛裡有火跑出來，隔著鏡片把她的烤熱。心驀地漏跳一拍，手腕上的大掌好像帶著電。

她全身酥酥麻麻，手都不聽使喚了。

明明是想抽出手，可愣是沒動，就這麼任他握著。

大黃在一旁發出聲音，可他們仿若未聞，視線之內只有彼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思淼感覺到有什麼在蹭她的腿，她低頭垂眸一看，大黃又來撒嬌了。

江思淼半眯眼說：「沒了，真沒了。」

大黃個子高，前爪一抬便能看到桌面，吐著舌尖直勾勾看著桌子，眼神裡擺明瞭：還有，還有。

江思淼真拿它沒辦法了，眸光落到季凌風身上，「哥哥，你看它。」

季凌風沉聲喚道：「大黃。」

大黃立馬放下前腿，乖乖坐在他一旁，耷拉著腦袋做好被擼的準備。

江思淼見狀又有些心疼了，妥協道：「好吧好吧，給你吃。」

季凌風又喚了聲：「大黃。」

大黃站起，叼著餃子走到自己的餐盤前。

狗隨主人一點都不假，大黃吃東西的時候也紳士，不急不慢，吃完盤子都是乾乾淨淨的。

江思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