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5(第1/2 頁)
屋內安靜下來,只有攝影機工作時幾乎聽不到的“沙沙”轉速聲。
曾老太太說:這個老葛頭別看是窮苦人出身,可他從年輕時候就心機不正,是一個特別不地道的雜種。
當年他在胭脂衚衕趴活,接送那些出入魁芳樓的嫖客,出臺的窯姐,老葛頭不像其他拉洋車的夥計,只是本本分分賣力氣,賺點辛苦錢踏實過日子。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染上了賭癮,拉車掙得那些碎銀子,還不夠他賭桌上一把霍霍的。
記得有年冬天,他連吃飯的傢伙——拉的那輛洋車都抵押給了賭場,慘到了吃不上,喝不上的地步,披著個草包片倒臥在街上,就差凍死,餓死了!
“我有個好姐妹叫紫霞,曾經沒少包過老葛頭的洋車,她實在看不下去了,便仗義出手拉了他一把。”
曾老太太說,紫霞給他買了口熱乎吃食,又找了一條舊棉襖給他包裹上,這才算救了他一命。
緩過來的老葛頭沒了拉洋車的營生,也只能在這條衚衕各個買賣家沿街乞討討口飯吃,就像一個無人待見的流浪狗一樣。
那時候但凡我們姐妹看見了他,都或多或少的買口吃的接濟他一下,我和紫霞幫他的次數最多。
“這個老葛頭當時倒也是感恩戴德。還非要和紫霞,我,結拜兄妹,信誓旦旦表示以後他若有發達的一天,一定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這可不是滴水之恩,是救他一命的大恩大德啊!”程慧慧脫口而出,問“你姐倆和他結拜了嗎?”
“沒有!我們就是不忍心看著這麼個熟人,在眼皮底下凍死,餓死,沒啥其它的想法。”曾老太太說“說白了就是窮幫窮,沒人指著他這麼個窮小子能報答我們什麼?”
曾老太太接著說:等那年開了春,這個老葛頭突然在這條衚衕消失了一段時間。等再見到他,這人可就改頭換面了,人模狗樣的還穿戴著長衫馬褂,看起來和從前落魄的時候大不一樣了。
他不知從哪發跡賺了錢,回來後沒見他再去賭了,倒成了魁芳樓的常客。
“您這說的是前院那個半身不遂的葛大爺嗎?”程慧慧聽曾老太太描述的這個人,怎麼也和坐在輪椅上,面如枯槁的老爺子聯絡不到一塊兒,便狐疑的問,
“那我說這半天說的是誰?!是的,就是他!”
“哇!想象不到。”程慧慧忙說“您接著說您的。”
“他只要來逛窯子,可能是不好意思吧,從來不找我和紫霞。倒是看我倆閒暇有空的時候,和我倆說上幾句閒話。”曾老太太搖搖頭說“我那個紫霞姐妹心眼實,她聽說老葛頭如今幫大商號販貨,關裡關外到處去做買賣,還就信以為真了。”
“紫霞那些年偷摸攢了些私房錢,總想捎回家裡,因為藏在身邊,要是被老鴇發現了那可不得了。”
“她聽說老葛頭經常出城做買賣,恰好也路過自己家門口,便試探著問老葛頭,能不能幫她把自己這點積蓄捎帶給她的家人。”
“老葛頭一口便答應了下來,要了紫霞家的地址,揣上我這個姐妹多年的血汗錢,口口聲聲讓紫霞放心,說他保證一定把錢捎到紫霞家人手上。”
攝錄的工作人員也從沒聽過離他們這麼遙遠的狗血老事。
正在錄音的小夥子聽得太投入,不自覺的冒了一句:“這老葛頭肯定把人家的錢給眯了,我猜啊,他八成是白眼狼一個!”
“說他是白眼狼那還真抬舉他了!”曾老太太朝錄音的小夥子冷笑了一聲,說“應該叫他畜牲!”
“您這話從何說起?”程慧慧邊擺手讓錄音小夥子閉嘴,邊問曾老他太。
“從他拿走紫霞姐姐的私房錢,我們就再也沒過這個人。”曾老太太用手呼嚕了一下桌面的水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