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恨意(第1/2 頁)
哪怕李仁甫病弱幫不上忙,李家也還有三個男人能蓋房,小陳鳶也是個再苦再累也叫不出來的,所以李家蓋了兩個茅草棚。 因著德隆的事情,李仁桂一家子全去了縣衙,現在這屋子倒是便宜了陳鳶一行人。 劉晏淳扶著曾水笙進了李仁桂一家的茅草屋,陳鳶也牽著汪祺走了進去。 屋內雖說寒酸,卻也乾淨整潔,沒有異味兒。 曾水笙被劉晏淳扶到了茅草堆就而成的床上躺下,陳鳶鬆了手上繩子就打算回李仁甫那屋休息一下。 “替我解綁。” 一回頭,就見汪祺抬起被綁成麻花兒一樣的手臂,對著虛空揚了揚矜貴的下巴。 這幅模樣,端的是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欠揍的很。 又沒點名點姓,陳鳶才不湊上去找氣受,目不斜視走出了茅草屋。 李仁甫的屋子已經大變模樣,茅草堆床大變木架床、還鋪上了乾乾淨淨的床單。 原本空無一物的屋子中間還多了一箇舊書桌,上面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本半新不舊的《論語》。 這些東西加起來也得小一兩銀子。 李仁桂兩口子如此捨得下血本,一看就知道,李二叔的屋子現如今的使用者是李家的希望李德威。 陳鳶也沒細想這銀子哪兒來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把小陳鳶毒聾毒啞的狠人,夾帶一些細軟到流放之地並非不可能。 撕了書,摔了硯臺,也造不成李家多大損失。 忙碌了一晚上,陳鳶很是困頓,直接上床和衣而睡。 只覺得還沒睡下多久,迷迷昏昏中被一陣喧鬧聲吵醒。 “……把汪祺這個閹狗交出來,我要殺了他替秀秀報仇!” “你們衙役為什麼還要護著那個窮兇極惡之徒,你們是要助紂為虐麼?” “證據確鑿,兇器都在汪祺家茅廁房樑上找到了,他怎麼就下得了手……嗚嗚嗚,秀秀也死得太慘了。” 看來是兇器找到了,陳鳶揉著太陽穴,下了床,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此刻李家院子裡站滿了村民,群情激奮的將主屋圍住,一個個紅了眼,擼著袖子,一副要進去把人拉出來胖揍一頓的模樣。 “你們也曾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南離律什麼時候允許動私刑了?”聽到風聲,於全帶著一群衙役匆忙趕回。 他聲如洪鐘,又有衙役半抽一截刀刃於刀鞘外在兩邊帶路,村民見狀,心中的激憤瞬間冷卻,紛紛退開給滿身肅殺之氣的衙役讓路。 走到屋門口,於全對一左一右拿著未出鞘大刀擋在村民前的馬力、曾水笙點了點頭,“你們兩帶上汪祺,先回衙門。” “是。” 不用兩人動手,汪祺就大搖大擺的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面對大家夥兒恨不得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的眼神,汪祺泰然處之。 哪怕被綁上繩索,也絲毫不見慌亂,面上一點沒有幹了壞事被人抓包的懊悔恐懼,大搖大擺的走在衙役中間,一臉的桀傲不恭,沒有一丁點身為階下囚的自覺。 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衙役們在保護什麼大人物。 看得不少人心中怒火再次被點燃。 他還嫌不夠亂,嘴角勾起一抹譏笑,盛氣凌人的朝著眾人一瞥,似在嘲笑眾人的不自量力。 “汪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披頭散髮的陳氏從院外衝了進來,村長夫人狼狽的追在後面,“陳嬸子,你別衝動。” 村民們已經從被衙役換下的守了秀秀屍體一宿的八人嘴裡知道了秀秀的死狀,他們哪裡會攔著這個傷心憤怒的母親,巴望不得她一棍子把這兇狠毒辣的閹人敲死,免得他再次回村禍害村裡姑娘。 村民不攔,衙役還是得攔著的,一把奪下她手裡的棍子。 失去愛女的母親再也不見往日的怯懦,憤怒得像一頭髮瘋的母獅,絕望的隔著衙役不斷的向陳氏揮著利爪、往前撲,就連身強體壯的衙役都被她衝擊得往後退了兩步。 “汪祺,我怎麼就那麼惡毒心腸?!文珠慘遭你毒手,你現在連妹妹也不放過!我可憐的兩個女兒啊,怎麼就那麼慘,全被你禍害了,你這個禽獸,不,你禽獸不如,豬狗都沒你惡毒!”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我任家到底怎麼得罪你了,你非要如此狠心……” 原來還有這麼一樁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