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簡單(第1/2 頁)
為了減輕家庭負擔,給哥哥們買書,小姑娘進縣衙當仵作學徒不叫苦不叫累,為了提正積極得不得了。 李家爹孃卻連姓氏都不願從事賤業的她冠上。 想到此處,肖主簿平日裡拖沓的辦公速度也快了起來,下筆如風,蓋章利索。 “從今兒起,小陳鳶就是咱們五嶺以南所有州縣裡年齡最小的仵作了。” 晾乾墨跡,肖主簿將卷宗文件一一收好,將陳鳶擔任威宇縣仵作的證明遞給她,“新名字新開端,一切會好起來,希望你莫要辜負這好名字,多多替枉死者沉冤昭雪。” “陳鳶謝過肖主簿提點。” “仵作腰牌,你明日再來此處拿。”在知縣表達意思後,仵作腰牌已經提前做好,但李菲換了新名字,只能重新做了。 眼見肖主簿將雕著李菲的仵作腰牌砸了,陳鳶不好意思道,“麻煩您了。” “小事兒,改不改名又不是你自個兒能做主的。”說麻煩也麻煩,懶得動彈的肖主簿卻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與小姑娘計較,也是個苦命人。 只怪李家爹孃做得太絕,對親生女兒尚且如此狠心絕情,肖主簿倒要看看以後誰敢給李家兒郎做保人。 陳鳶告別了肖主簿,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學影視劇裡白蓮的做作模樣能不能讓縣衙的吏胥對李家人心生惡感。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威宇縣守著李家人只為給他們添堵,不值當。 她當仵作,勢必能成為威宇縣官吏刷業績的金手指,到時候知縣縣尉都會高看她、縣衙裡別的吏胥也會給她幾分薄面。這些好處,陳鳶一丁點都不想李家沾。 在威宇縣的時候,李家人受她震懾不敢亂來,等她離開,李家人鐵定會打著她的招牌來縣衙求照顧,那不是噁心她麼。 所以,她必須耍些手段讓李家人無法借她東風。 這樣做,治標不治本,不過是把吸血的李家,變成甩不掉的狗皮膏藥罷了。 若想快速拔除膿毒,也不是沒有辦法。 應邀入職東廠,除去噁心的李家、找回身份、回到爹身邊或許能分分鐘同時達成。 但她不想和東廠攪和,一時痛快換個棋子的身份,那才傻。 東廠之所以明知李家的動作,而沒揭發他們,砍他們頭,或許……根源在小陳鳶那個爹身上吧。 所得資訊實在太少,陳鳶放棄往下分析。 第二日,她便拿到了新雕刻好的身份腰牌。 威宇縣仵作—陳鳶。 仵作腰牌還沒掛好,曾水笙就急吼吼的找了過來。 他跑得滿頭大汗,衣襟都淋溼了,氣喘吁吁的拉著陳鳶的手腕便往外趕,“師妹,快,快跟我來,有,有滅門案!” 什麼仇什麼怨,竟然滅滿門! “師兄,你慢點,我步子小……”陳鳶恨死了自己的小身板兒,不管胡廷芳還是曾水笙拉著她跑,都跟抓小雞崽似得,腳都沾不著地。 “慢不得,慢不得,一家老小,六口人全被砍死了!”追捕蟊賊時巧遇要進縣城報官的溪原村百姓,曾水笙便跟著馬力先去了一趟溪原村。 他沒敢進屋細看,任是馬力那般見過無數命案的真男人,出來後也忍不住腿軟,據說現場極其血腥恐怖。 兩人讓里正派人來圍住了院子,馬力便打發他回縣衙帶同僚過去增援。 “哎,你彆著急,我還得回屋拿工具箱。”不然依舊是白跑一趟。 “師弟幫你揹著呢,他在大門口等著了。” “好……吧。” 陳鳶真似一盞紙鳶,飄到了大門口。 衙役們已經騎在高頭大馬上整裝待發,劉晏淳也立在一匹馬跟前。 “我……我不會騎馬。”陳鳶一臉為難,死於車禍的她,對與旁人共乘一騎是有些暈馬的。 於班頭看了看日頭,馬兒原地煩躁的踱著步,“陳仵作,命案緊急,這次依舊讓水笙或者劉學徒帶你吧,以後你也得到抓緊時間學會騎馬才是。” 縣衙之人都是訊息靈通的,她昨個兒一改名兒,大家就改了口。 “有驢子,或者騾子麼?”將來她勢必要上京,騎馬肯定要學,但現在每天教學任務也重,最近陳鳶根本騰不出時間學。 “你會騎驢?” “不會。” 衙役們,“……” 陳鳶尷尬的撓撓頭,“騎驢應該能很快上手吧,你們先去,我在後面很快就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