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領軍請罪(第1/2 頁)
高延宗聽到這裡,不禁大駭,
“世上竟有如此惡毒之人!你竟有這種遭遇?所以這跟你要童男血有何關係?”
“有高人指點,說我需要兩種藥引子,方可修補氣血虧虛,一是童男血,二是活人參,即…只與我歡好過,未沾染其他女人陰氣的童男。”
高延宗憋回了後半句想問的話。
跟一臉冷靜的小姑娘面面相覷,他一時啞然,想問她找好了活人參沒有,又覺得難以啟齒。
“那…那我還是去提供血吧,就當我賠罪了。”
“不必了,需要配其他藥方有效。”
“那晚你喝了我的血,不是很有精神麼?”
那天的事元無憂一點印象沒有,此時高延宗一提,她倒扯出一抹笑來,不過是諷笑。
“你的血很有衝勁兒,人也很危險。多謝五侄的好意了,我不需要拿小石頭的貞潔換補藥。”
高延宗也是倔,在她這兒受了半天擠兌,咬牙剜了她一眼,“算你有骨氣!”
而後扭頭就走。
元無憂則是自顧自的合攏衣襟,閉目沉思。
這件事如同當頭喝棒,給她敲醒了。她為避鄭府的靡亂搬到館驛,可此處軍營盤踞,是被高氏兄弟把控,目前他們對她有利可圖,才只對她們主奴二人稍加懲戒,已足夠敲山震虎。
眼下她寄人籬下,就是任人宰割,高延宗看似待她親近,卻最危險又不好想與。而正人君子高長恭,偏偏疏離不待見她,既不表現出對婚約的看法,也不給她個證明自己身份的契機。
元無憂的耳邊,忽然聽見腳步聲響,她睜眼看著抱來藥包袱的小石頭。他那胡亂裹上的齊腰大袖襦,露出了鎖骨往下的,一片雪白胸肌,肋骨都清晰可見,還有些發紅。
在把藥包袱撂在床沿後,他便自頸上解下拿五彩繩綁的,露出翡翠綠光的石頭釦子遞給她,嗓音渾啞:“還債。”
撐著病軀坐直了身的姑娘,聞言那鳳眸眼尾微抬,幾乎要被氣的再度嘔血。
她一把鉗制住少年的下巴,失去血色的手背青筋明顯。元無憂譏誚道:
“一塊破石頭,就想償還救命之恩?”
白虜奴被迫抬起了頭,他雖貌醜不堪,眼睫毛卻濃長卷翹,一雙灰濛濛的瞳孔深邃泛藍,似乎能把人吸進去。
有她極盡所能的醫藥,加上坤道對他治療,這張毀容的臉乃至身軀,都還是有明顯效果的。
元無憂忽然發現,他身體嫩的一掐就要出水,未被癰瘡覆蓋的原生皮肉,居然細膩光滑,觸手的肌膚白的幾近透明,堪比凝脂冰涼柔嫩。
少年消了腫的嘴巴,只剩嘴角厚厚一片痂皮,他醞釀半晌,終於憋出一句:
“我做通房。”
她冷汗都下來了,“不必,我有過通房。”
“我做外室。”
元無憂哭笑不得,“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別忘了你的身份,誰是主人誰是奴僕?”
少年聞言,濃黑長睫一垂,覆下眼眸。那張像烤糊了鍋巴的臉上,顯露出了冷玉似的底色,他的語氣嘶啞而又清冷…“我是…奴。”
這白虜的面板底子不錯,估計異域長相也醜不到哪去,但憑她的醫術,他能恢復好就怪了,若是坤道的藥不見效,只怕他真成了癩蛤蟆。
至於今日之事,經元無憂查證,萬惡之源就是昨天高延宗送來的雲錦。
這群護院流氓不止羞辱了小石頭,更奪走了賞賜的金銀,雖被元無憂拉著高延宗當場抓獲,索性金銀數目俱全,只他身穿的雲錦被撕碎,遂將來龍去脈何數目,盡皆上報給了高長恭。
——未時梆子剛響,高領軍便來請罪了。
這處院子位置偏僻,午後才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