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他生錯了時代(第1/2 頁)
元無憂當即跑上前去,意欲強闖,卻被守在門口的銅甲侍衛給拔刀攔住。
很快,屋裡便走出來了那位紅衫大人。
白臉貴人在少年驚怒又擔憂的眼神中,施施然邁步走出來,手裡抓一塊染血的白布,衝身後的侍衛一揮手:“走。”
一眾兵將譁然聚集,漸遠的甲冑聲將元無憂的心都踏碎了,她步履沉重的進了屋,猶豫緩慢的邁著每一步,低著頭,她怕看見風擺穗作為一個女子,悽慘狼狽的模樣。
一切皆因自己,是自己害了患難之交的義姐,元無憂真怕她會因此恨上自己。
令人意外的是,只剩了一件洗到發白的、灰青色裡衣的女子,正坐在床沿繫腰帶,直到小姑娘走近床闈子,她蒼白的臉上扯出一絲蔑笑,
“可惜老孃惹了這麼多年風流債,卻便宜了個死宦官,也多虧是個雛,才能自證清白。”
忽然看見她扔在地上的,一條染血的白褻褲。
青衫姑娘登時怔住,眼裡含淚,“阿姊……”
清秀的女子柳眉一蹙,出言打斷:
“別整這出,給華胥女子丟人。你不是有鹿蜀血脈嗎?你今夜潛入他屋裡,把那死閹人弄個三天三夜,再讓他生上十個八個崽子。”
元無憂噎了一下,又小聲道:“他是閹人……”
風擺穗摸了摸頭,哈哈笑,“哎呀忘了。”
若不是地上還有刺眼的白布紅梅,悽慘的扔在那裡做證物,彷彿剛才的劍拔弩張不曾存在。
她的強顏歡笑,刺在元無憂心頭如針扎一樣。
生來尊貴驕傲的華胥儲君,明日女帝,頭次落魄到流落男尊王朝,為保全她,連累與她憤世嫉俗、身在男尊心在女尊的義姐,被打回凡俗女子地位卑下、視貞如命的原形,狼狽受辱。
“姐姐恨死我了吧?都怪我來自華胥……”
元姑娘一開口,那喉嚨裡就像塞了一坨軟骨,並不刺破喉嚨,只是鯁在喉間,讓她擠出的每個字都變了音,艱澀哽咽。
一聽見自己的聲音,元無憂鼻頭一酸。
風擺穗畢竟年長她幾歲,聽出小姑娘不對勁,連忙站起身來,捧起她低下的臉呵斥,
“不許胡說!我才羨慕你呢。男人們談華胥色變,說鹿蜀血脈是妖孽,就是因為他們害怕!他們本就是用“女人就該生育,女人只有會生孩子才有存活的價值”,來奴役女人。”
“我們華胥的人……本不該出現是吧?我出現的太突然了……”
剛才的事放在中原也只是女子汙點,自五胡十六國至南北朝,隨著更多女子活躍在王朝各階層,忠貞早已不受失潔該死的封建禮教鞭笞。
可眼下,竟會讓華胥的明日女帝自責自否,這讓風擺穗脊骨生寒。
她不敢捧小姑娘嫩肉增生的臉,只好抓著她堅實渾圓的一溜雙肩,硬聲道:
“不是!你們華胥是回來,是給父權統治下、飽受男尊女卑壓迫的姐妹們以希望,你是來解救我們的。你不該與惡習同流合汙、受糟粕影響,如果你都質疑自己了,我們該怎麼辦?”
壯姐溫柔和緩的嗓音十分有力量,讓處於自責無措的元無憂幡然醒悟。
可她真正內疚的,是罪在己身,卻牽連旁人。
瞧著臉色蒼白的風擺穗,小姑娘鳳眸溼潤,
“阿姊既然完璧,必然有所堅守,不像華胥女子並無落紅和癸水……是我害了你……”
壯姐卻咧嘴一笑,仍安慰她,“跟你沒關係!我都二十五了,掛名了蓋世美將七年的妾室還是完璧,說出去也丟人不是?”
元無憂恨道,“我也不想投親了,你直接跟我走回華胥吧,我寧可殺了繼父當個暴虐昏君,也會給你城池權勢,封王拜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