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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時,劍修們正聚在院中分析當年瘟疫資料。據釋英所知,十四年的杜鵑啼血之症始發於流民之中,當時朝廷見其具備傳染性,便將患者與牲畜都關在城外的破廟進行隔離。
此症尋常大夫根本治不了,官員又不願浪費錢財去請醫修,只想著等這些人死光了也就沒事了。誰知一夜破廟失火,不少流民趁機逃了出去,他們因此生了報復之心,將血咳進附近村莊的井水,各地家禽牲畜就此染病,又傳給了進食之人,瘟疫也隨之擴散。
直到越京也出現瘟疫,帝王嬪妃皆臥床不起,修士方才發現此事嚴重,立刻封城召集醫修進行救治。此事由北方聯盟接手後得到控制,南北醫修研製的緩解藥劑也起了作用。
在治療中,釋英發現自己的血對此疾有用,每夜都偷偷取血,謊稱此乃東靈劍閣所養的靈獸之血,送與醫修進行研究。有他相助,治療之法本已初見端倪,若不是遇上了牧海燈,或許這件事也就這樣結束了。
釋英還記得,那一夜雨下得很大,街上因瘟疫空無一人,醫修們所在的客棧更是被守衛重重把守。他本也在房中研製新藥,卻聞外界忽有嘈雜之聲,似乎還有人在叫劍修,一時好奇就推開窗看了看。
傾盆大雨將這街道洗刷得很乾淨,就在雨中,一名渾身是血的白衣少年正與守衛爭鬥,他似乎剛經歷過一番惡鬥,身上全是嚴重的創傷,有些被雨水洗得發白,還有許多染了泥沙,已有發炎症狀。即便血染紅了地面,那人仍在努力掙扎著,高聲叫道:&ldo;人命關天!我要見劍修,你們放我進去!&rdo;
杜鵑啼血正是透過血液傳播,守衛如何敢放這染血少年進門,就在他們要強行將此人拖走時,釋英忍不住出了門。他來到少年面前,問:&ldo;你找我何事?&rdo;
這一襲青衣的出現讓牧海燈找到了希望,他路上便被牧白衣發現,父親說,只要他能扛住一道音刃就讓他走一里,從城外至此共百里地,他生生忍了一百刀,賭的就是那個人不會殺他。
他贏了,成功到了劍修面前,可惜身體已是強弩之末,只能死死拉住釋英的手,用最後的力氣道出所得秘密,&ldo;城外義莊下有一密道……你去查,快。&rdo;
&ldo;我去查了那條密道,發現了很多地牢,裡面全是流民的屍體,又順著線索找到了白巫進行手術的密室,正好撞上了醫修解剖實驗體。前來會診的醫修共二十七人,除了我和遲到的雲倒仙,剩下的二十五人全在這裡。&rdo;
這便是釋英一生的轉折點,他將重傷的少年安置在客棧,之後所見,直到此時依然是難忘的夢魘。提起那些死在自己手下的醫修,仙草神色一黯,許久才繼續道:
&ldo;二十五人,每一個都是聞名天下的醫道聖手,不知治了多少疑難雜症,救了多少性命。我見他們每日神色憔悴,還以為都在房中日夜思索治疾良方,誰知竟是藏在地底下,忙著這所謂的改換靈根之術。更可笑的是,連我給他們用來緩解瘟疫的血,都被用在了實驗體身上,半分也沒交給患者。
我很生氣,從未如此氣憤,終於忍不住殺了進去,之後如何,你已知道了。&rdo;
&ldo;青囊長老被追殺的時候,牧白衣就帶著我站在城牆上觀看,他很溫柔地替我包紮傷口,彷彿這些都不是他親手造成的。很多時候,我真的不明白這個父親到底在想什麼。&rdo;
十四年前的事,前因後果便都在此,作為另一個隱藏的當事人,牧海燈神色也是頗為黯淡。他那些年雖與牧白衣不睦,到底還對父親抱了幾分希冀,甚至在越京四處盜取奇珍異寶,想用一個怪盜的名頭讓這個雪衣城主教訓自己。可是,牧白衣始終沒有理會他,直到他跟蹤父親發現那個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