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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修還想做個人,所以,才在修士的世界活得這樣孤獨。
&ldo;我從未背叛東靈劍閣,只是想讓我最愛的學生們得到應有的待遇而已。劍修保護世人,我來保護你們。呵,什麼清譽聲名我都不要了,我也不做好人了,我只要劍修享有世間尊榮,要你們好好地活著。&rdo;
陶公的目的已達成,也終於能把這獨自扛了百年的話向同門傾訴,他輕輕摸著釋英的白髮,想起十四年前仙草失去手臂神色茫然地被沈逢淵帶回時的模樣,語氣稍稍放緩,繼續道:
&ldo;釋英師兄,薛天賜威逼你摘下葉片,軒齊子暗中謀害劍修,這些仇我都記著,我就是要天嶺宗被邪修侵蝕,然後名正言順地將其根除。可你啊,居然傻乎乎地替他們把蛀蟲清理乾淨了,現在他們都記著是天方子揪出了叛徒,誰又會念著你的好?&rdo;
當年之事釋英已不願回想,如今才憶起,當他心灰意冷回到穿林峰的時候,所有長老都曾前來探望。恍惚之間,彷彿有人握緊了他空蕩蕩的袖子,對他低語,&ldo;你放心,今日之事,我絕不善罷甘休。&rdo;
捨棄名利離開朝堂的清高文人,終是為了自己所愛的劍修重返名利戰場,做了不義之事,沾了無辜之人的血,也負了昔日聖人的仁心教誨,只為讓不容於世的劍修存活下去。
釋英垂眸看著二人被微光描摹出的剪影,想起在他對人世一片懵懂的時候,正是上一代萬卷峰長老不厭其煩地教他如何做人。那時,陶公也是如此溫和地在他身邊研墨,對被唸叨到心煩的仙草輕笑著安撫,&ldo;釋英,我剛得了《百草圖卷》,你將聖人教誨背下,此卷便送給你,可好?&rdo;
對仙草而言,百草圖無異於人類眼中的美人圖,那時尚且年輕的釋英終是受了誘惑,這才乖乖去讀那些看不懂的文字,看來一會兒又不滿道:&ldo;我還要《天下名花集錄》,不給就不背。&rdo;
聽了這話,一襲青衫的書生輕輕一笑,無奈供出了自己珍藏的書籍,連忙哄道:&ldo;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rdo;
明明是百年前的回憶了,如今想來,釋英前來質問時的憤怒卻漸漸消散,他不贊同這樣的復仇方法,卻也無法出口指責,彷彿失去力氣般嘆了氣,只問出了最為關鍵的問題:&ldo;既是如此,你又為何要將封魔大陣的圖紙給淨世宗?&rdo;
陶公神色本是悲憤,聽了這話卻是眉頭舒展,當即就道:&ldo;我還道你怎麼會懷疑萬卷峰,原來是圖紙出了破綻。你放心,圖紙是假的,他們若按照那路線走,只會在東靈劍閣全軍覆沒。&rdo;
他此話不似作假,釋英疑惑地皺眉,&ldo;餘生已覺醒風奕記憶,他親自驗過,圖紙陣法是真的。&rdo;
陶公似乎對劍神之心的存在並不知曉,聽見風奕名字時還有幾分茫然,待到將此話聽全更是不相信地否決,&ldo;這不可能,我根本沒有尋出封魔之陣的破解之法,只是根據地形胡謅了個陣圖給他們,怎會是真的?&rdo;
此話一出,釋英已覺出不對勁,細細推敲之後,又道:&ldo;蒼陌任了多年掌門,對封魔之陣本就熟悉,縱使你只是提供了陣圖分佈,他也能推敲出陣眼所在。文溯長老,與虎謀皮有多危險你不明白嗎?&rdo;
然而,陶公的反應卻在他預料之外,只驚訝道:&ldo;你說什麼?蒼陌祖師身亡這麼多年了,怎會牽扯其中?&rdo;
他這反應不像裝傻,釋英也是一愣,&ldo;指使你的人不是蒼陌?&rdo;
他們本以為此事是蒼陌主使,誰知陶公卻對劍神之心完全一無所知,聞言更是不滿道:&ldo;你胡說什麼,我是與軒齊子合作要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