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頁(第1/2 頁)
他看著霜月爬上高空,只堅定道:&ldo;五奇,沒事了,以後沒人再關著你了,你想去哪裡都可以。忘了這個混帳,爺爺來照顧你。&rdo;
這就是鶴五奇一直想向劍修隱瞞的真相,他不知道什麼是淨世宗,也不知道父親的所作所為。即便如此,他也相信,爺爺雖是殺子的無情之人,卻也是救他出苦海的英雄。
&ldo;鳴山恨我偏心幽閒,為了證明自己比幽閒更優秀,他要建立修士至尊的王朝,也要天羽世家成為世間霸主,所以就加入了淨世宗。就為了這與修仙背道而馳的痴心妄想,他謀害同道、殘害胞弟、毀天羽世家百年聲譽,甚至把自己的親侄兒送給魔頭做容器,這種逆子,該殺!&rdo;
如今再提起往事,鳳迴天言語依然激烈,他因親手殺子種了心魔,卻始終不悔昔日所為,此時面對釋英,也只是強勢道:&ldo;老夫只恨沒有早些發現他的狼子野心,沒在他出生時就掐死這個孽障!&rdo;
釋英沒想到鳳鳴山之死也有釋天僧的蹤跡,然而,此時他也無心去查證此事。他看著鳳迴天,想起晏金鈴和何與書,突然意識到了一件自己過去從未發現的事‐‐邪道雖盛,正道亦未亡,原來劍修不是孤軍奮戰,在每一處陽光未曾照耀的角落都有人在抗爭,一如昔日奮戰到滿壁懸棺的東靈劍閣,身死魂消,絕不後悔。
歷經漫長時光的仙草深深舒了一口氣,他走遍人間霜寒,終於找回了最初來到凡間度化世人時的心境。他將心中萬千感慨壓下,還是問出了最現實的問題:&ldo;家主可曾將此事告知其它門派?&rdo;
&ldo;沒用了,璇璣樂府、無心世家、懷夢世家,還有天羽世家都已被淨世宗腐蝕。雪衣天城是我們僅剩的防線,牧白衣成為城主的那一天,北方聯盟就已經爛完了。現在各派強者都聽光明門號令,連天羽世家都只有少數人倖免,誰也沒有想到,我們勝了邪修、勝了朝廷,最後的敵人卻是自己。&rdo;
鳳鳴山死前招出了淨世宗所有佈置,光明門全是他們的人,五派之主亦被控制,就連南方的天嶺宗也被蠶食,東靈劍閣也存有內應,鳳迴天看著滿目瘡痍的正道,終是頭一次領悟到了何為無力迴天。
他無力地嘆息,面容彷彿又蒼老了幾歲,只道:&ldo;若老夫年輕個一百歲,或許還能捨命一搏。可我已經老了,半條腿邁進棺材裡的人,底下只有個為情傷心的兒子和尚且年幼的孫子,我拼不動了。&rdo;
殺死鳳鳴山帶走了鳳迴天最後的活力,釋英看著這個疲憊的老人,只以事實進行安慰,&ldo;你殺了白巫,已替正道爭取到了反擊的時間。&rdo;
此話讓鳳迴天笑了笑,雖是笑,卻不見喜悅只有無盡滄桑,他不再去想那糟心的大兒子,只用稍許欣慰的神情道:
&ldo;幽閒這孩子重情,這是他的優點,也是缺點。老夫將鳴山活活打死的那一晚,他把自己做過的事都招了,可老夫不敢告訴幽閒真相,若他扛不住,老夫最後的兒子就沒了。你們來查金鈴死因,老夫就猜出他是知道了當年之事。看來,老夫還是低估了自己的兒子。
幽閒長大了,把天羽世家交給他,老夫很放心。&rdo;
他這言語裡已有退位之意,幽閒焦明對劍修極為信任,由他掌管天羽世家無疑是件好事,然而,釋英卻不想讓這樣一位老者黯然離世。他正欲開口勸說,外面突然就傳來了護衛緊張的通報,&ldo;家主,羽衛統領有要事相報!&rdo;
鳳迴天今日已準備與劍修攤牌,釋英來時便命下屬不可隨意打擾,如今見護衛不惜違抗命令也要出聲,只怕是出了大事,不由皺眉道:&ldo;進來。&rdo;
他的直覺果然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