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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狀態比起剛出天牢時已是好上不少,釋英觀他氣色不錯,上前問:&ldo;勝邪長老近來可好?&rdo;
師無衣得知牧白衣死訊後便安靜了下來,除了牧海燈也不與誰說話,如今釋英到來方才平淡道:&ldo;我用了你的藥,體內邪魂終於安靜了一些,多謝。&rdo;
風奕記憶中的林斜是任性驕傲的大家公子,碰上不合心意的事就發脾氣,委屈了還會偷偷落淚,總是需要蒼陌馬不停蹄地去哄。如今,那個會哄著他的大師兄早已不在,他也終是長大了,雖還是青年的相貌,言談間卻只有蒼老之態,再尋不回當初的活力。
顧餘生親手殺了蒼陌,還不知如何面對林斜,此時就在門外等候,釋英看著這已與過去截然不同的劍修,只道出事實:&ldo;牧白衣煉製魂丹時已將第一聖徒逼瘋,讓其只能透過硬搶的方式和你爭奪身體主導權,你的神魂與他相爭多年根本不可能融為一體,要摘除遠比其他人容易。&rdo;
提起牧白衣,師無衣的神色不再平靜,他看著牆上供奉的劍神畫像,終是悠悠嘆息:
&ldo;那一年師父自妖族海域返回,我只知他受了傷需要休養,卻從想過那會是致命傷。我總以為師父是天下最強的人,根本沒有什麼能打倒他,這一次也無非是為仙草與妖皇起了爭執,等他出關,便又和以前一樣了。
直到師父身故的前一天,我還在與他鬧脾氣,怎麼也不肯恭敬地叫一聲師父。誰知,一眨眼,就算我叫上千萬聲,他也沒法再聽見。&rdo;
風奕孤僻,從沒對徒弟說自己做過什麼,把魔靈身軀封在山下便安然離世,徒留他們茫然地守著棺木,連師父的死因都不知道。
蒼陌宣告風奕死訊時,林斜根本不相信,他倉皇地來到滄浪峰,直到親眼看見那永久沉眠的劍神,方才知道,師父再也回不來了。風奕總嫌他愛哭,嘰嘰喳喳吵得要死,可是這一次,他在師父棺木前哭了一夜,卻再也得不到一聲令自己氣惱的&ldo;閉嘴&rdo;。
&ldo;咱們劍修都是孤傲脾氣,師父如此,大師兄也是如此,他不信師父會輸給妖皇,誓要調查清楚那時師父在海域到底遇上了什麼事。明明已經到了渡劫的主要關頭,因害怕飛升後便無法返回人間調查真相,還是一意孤行離開了滄浪峰。這一去,大師兄就再也沒有回來,我在茫茫大海找了他一百年,臨死前都還住在海邊,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就連一件遺物也沒有。&rdo;
死人什麼都不知道,哀痛只屬於活人,林斜看著眼前的仙草,似是在回憶過去歲月,神色只有哀慼,
&ldo;青囊長老,這一世恢復記憶後,我每一日都在後悔,為什麼那時候我沒有發現尊者的存在,為什麼我沒有找到大師兄,我是東靈劍閣的第三代掌門,可我既沒有師父強大的修為,也沒有大師兄的智慧,我只不過繼承了他們打下的江山,享受成果的無用之人。若我再強一些,再聰明一點,事情根本不會變成現在這樣。&rdo;
林斜想,應當就是那一次出海讓蒼陌落進了尊者手裡,所有前程就此斷送。直到現在,他一想起蒼陌離去的身影,心中依舊只有悔恨,他認真與釋英對視,忍不住問出了近日一直在想的問題,
&ldo;大師兄死了,無用的我卻活著,這樣真的好嗎?&rdo;
風奕死得早,蒼陌在位也只有一百年,東靈劍閣作為新門派能在南方站穩腳跟全靠林斜與各派周旋,這些祖師沒有一個是無用之人。然而,釋英也知現在的林斜想不到這些,他看著這個心存死志的患者,沉聲勸解:
&ldo;牧白衣死了,牧海燈還活著。蒼陌已不指望自己能重來,只將過去所有的希冀都寄託在兒子身上,他將牧海燈送進你的門下,就是委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