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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 妖皇用少見多怪的表情瞥了他一眼, 只道：&ldo;鯤體內蘊含九霄清氣, 可淨化一切穢物。&rdo;

然而還沒等鯤鄙視完人，更為高階的釋英便嫌棄道：&ldo;你們連散發香味都不會嗎?&rdo;

對不起，人不止沒有香味還會變臭，給生物丟臉了。

再次認清了人果然是世間最不受天地歡迎的物種，兩個正常人類只能無奈地繼續調查。顧餘生借著採光術掀開鯤須, 果然發現了問題，連忙招呼道：&ldo;師父，這些鯤須上也有彼岸花和黑色泥土，還夾雜了許多岩石碎屑。&rdo;

不止是他，牧海燈也在另一方發現了土石，不由困惑道：&ldo;這些東西怎會出現在嘴裡?難道皇太子把一塊地給吞了不成?&rdo;

但凡有智慧的生物都不會無緣無故去吃土，就在二人疑惑時，妖皇卻是露出了深思神色，對釋英道：&ldo;不，他要將敵人吞入腹中，這是我們一族搏命時的戰鬥方式。&rdo;

說完又補上了一句解釋，&ldo;鯤從不吃靈氣以外的東西，誤食活物對我們而言就像人嘴裡飛進一隻蒼蠅般噁心。&rdo;

沒想到這些看似粗獷的胖頭魚還挺講究，釋英作為最好養活的仙草雖有些無語，眼眸卻是暗自一沉，心中默默推算：太子決明死前正在陰陽交界處收集黃泉之水，如今傷痕和口腔又發現了只有陰界才有的彼岸花，看來，那裡定然發生過激烈交戰。

經過眾人探查，太子的口腔和腦部都沒有損傷，順著食道繼續向下便是肺部，牧海燈圍著那巨大肺葉繞了一圈，只嘆道：&ldo;原來鯤是用肺呼吸的，比起魚，內臟結構倒是更接近人。&rdo;

他在驚嘆世上最大的魚竟沒有魚鰓，顧餘生卻是若有所思道：&ldo;也就是說，若鯤一直無法浮出水面換氣，也會窒息而死?&rdo;

魚居然可以在水中溺死，這種話說出口都像開玩笑，然而，這的確是鯤的一個弱點。過去因為鯤和魚一樣的外形，從未有修士發現此事，如今倒是展現在了人前。

此時，妖皇眼眸一凜，這也是他不願人族修士接觸妖族屍體的理由，一旦被人解剖，他們的弱點便會暴露在人的面前，今後交戰少不得要被針對。

牧海燈也是個人精，妖皇這一瞬間的警惕自然瞞不過他眼睛，立刻就提醒道：&ldo;師弟，你這個想法有些危險啊。&rdo;

這一說，顧餘生也發現當著妖皇面討論鯤的弱點很不合適，連忙誠懇道：&ldo;我發誓只是在思考皇太子死因。&rdo;

對方是風奕，妖皇也沒起殺人滅口的心思，只嚴肅道：&ldo;孤要你們立誓，此事不可說與他人。&rdo;

這方二人正在起誓，釋英卻是陷入了沉思，屍體沉於水中，身體又無外傷，死因的確很可能是溺死……

不過，他細細一想，又搖頭否定了徒弟推測：&ldo;鯤溺水窒息需要一段時間，太子沉沒之地距離溢香島不遠，只需叫上一聲就會有守衛前來救援。&rdo;

說到這裡，他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什麼，眉頭一皺，這便喃喃道：&ldo;或者說，但凡還有救，皇太子都該先去療傷。他誰也沒驚動只去找了江蘺，正是確定自己沒有生機，所以他連呼救的空隙都沒有，只想趕緊見心上人最後一面。&rdo;

太子決明的修為不輸人族頂尖修士，能讓他認定沒救的傷絕不簡單，然而，牧海燈細細查了一圈，只能滿臉困惑道：&ldo;肺部完整，心臟也沒有出血跡象，這致命傷到底在哪裡?&rdo;

若無外傷，人的致命之處無非就是內臟和頭，然而鯤的頭部由厚厚一層肉防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