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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邪道門派居然能瞞過劍修偵查，這就有些駭人了。顧餘生聞言神情一肅，&ldo;以屍骨煉器，他們會不會是屍神宗的一處分支?&rdo;

若說白骨宗消失只是轉移人手去進行霜雪天寒實驗，倒也是個可能性極高的猜測。然而，釋英還有一事想不通，只道：&ldo;行事方式不太像，屍神宗所在之地都會強迫居民做他們的教徒，可這陰寒山附近的鄉縣並沒有被邪教騷擾過，幾個孤魂野鬼在他們眼裡都算是難得一見的邪魔了。&rdo;

顧餘生早已親身驗證淨世宗門徒有多瘋狂，聞言就是一默，只嘆道：&ldo;普通人居然能在邪道門派附近安穩生活，他們也真是幸運。&rdo;

&ldo;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若他們要隱匿蹤跡，又為何允許旁人在山下居住?&rdo;

釋英回答時神色間的不解仍未退散，邪道門派會與凡人共存，彼此相鄰百年都沒有鬧出什麼血案，這樣的事簡直聞所未聞。

江氏一族曾生活過的村落已被焚毀，他們也沒有尋到江雪妃屍身蹤跡，顧餘生望了一眼掛在夜空的明月，又瞅了瞅師父被弄髒的衣擺，這便建議道：&ldo;師父，天色已晚，不如我們先下山休息，明日再去問問附近住戶。&rdo;

左右山上尋不出線索，釋英也不願委屈徒弟在這種地方休息，點頭道：&ldo;離這裡最近的便是萬嶽子與天方子出生的萬陽縣，萬嶽子當年時常接濟故鄉，此地應該有幾名金丹修士。&rdo;

修士所能察覺的線索總比普通人多，二人達成一致便決定下山。剛出廟門，顧餘生又看了眼夜晚一片漆黑的山林，夜黑風高，孤男寡男，就這樣乖乖下山豈不是浪費良辰?

如此一想，顧餘生面上神情越發正直，回頭對釋英頗為關懷地伸出手，&ldo;師父，夜晚山路難行，我牽著你。&rdo;

這話讓已經喚出無唸的釋英愣了愣，他困惑地瞥了一眼顧餘生腰間掛著的拾花劍，心中不解道：只要御劍頃刻間就能下山，為何要用走的?

不過，他雖是不懂氣氛的仙草，卻能看明白顧餘生的喜樂。上山途中突然抱住他之後，顧餘生心情便不怎麼好。如今難得高興了些許，釋英並不想令他掃興，將手輕輕放了下去，很是認真地囑咐道：&ldo;我隨時能生根，你可以把我當作樹藤，抓緊一些。&rdo;

顧餘生至今也不知自己師父到底有多少異能，好在他自小就是適應力極強的人，如今對付自己不懂事的仙草也有了一些手段。他手上稍稍用力，輕易就將毫無防備的師父拉入懷中，然後泰然自若把手搭在釋英的腰上，神情卻很是乖順道：&ldo;好，我聽師父的。&rdo;

既要抓緊樹藤，自然不能握著葉片，還是抱著莖稈更為合適，師父的話只要稍作翻譯，便是&ldo;你可以抱緊我的腰。&rdo;

&ldo;你最近……&rdo;

顧餘生在生存環境中變異出的翻譯能力甚至超越了植物，釋英幾經思考才勉強理解了他的意思。他雖覺顧餘生的言行有些異常，見徒弟因自己眼中有了驚訝神色而露出了一絲得意微笑，還是把疑問嚥了回去。

算了，他歷來不會哄徒弟，只能盡力去滿足顧餘生要求。現在的顧餘生比過去的掌門活得好，這樣就夠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顧餘生能一直這樣高興，永遠別變成記憶中那與風雪融為一體的男人。

仙草不懂情，可有時候，顧餘生總覺自己在師父眼裡是與旁人不同的存在。夢境中的回憶告訴他這應該是自己的幻想。成為掌門的他已是釋英眼中完美的正道修士，而如今，他暴露了淨世聖徒身份，又還未達到昔日修為，形象遠不及那時高大。釋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