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握住小手(第1/2 頁)
魏念晚似被他逗得沒有了脾氣,順從又無奈地點點頭:“好,殿下願怎麼喚我便怎麼喚吧,隨殿下高興。”
而後她目光隨意一掃,落在了書案一角的紙筆上。
蕭譽注意到她的反應,便殷勤問:“晚姐姐,你可是想寫信?那我來幫你磨墨!”說著,他竟果真撩起大袖,作勢去拿墨錠。
魏念晚連忙阻住他:“不不不,我不寫信,殿下不必磨墨!”
蕭譽有些尷尬地解釋:“上回你求我一件事,便是命人幫你送一封信去龍泉驛,我還以為你會經常寫信。”
“也不是的,只一月一封便好。”
“一月一封?那可是家書?”
魏念晚不想同他解釋過多,便點點頭:“是啊,家書。”
若非接下來的幾個月也需求助於蕭譽幫自己送信,她是絕不會對他說這麼詳細的。話到此處,她便急著揭過此話題,說道:“殿下,董將軍的事處理完了,不如我現在為你施針吧?”
蕭譽原本活潑的臉上,頃刻暗了下去,慢慢垂下了眼眸。
魏念晚不禁狐疑,明明先前請她幫自己治眼疾的是他,回來後推三阻四的還是他。作為醫者,她見過形形色色的病患,是以在這方面倒是極其敏銳,便試探:“難道殿下怕疼?”
“自然不是。”蕭譽急著否認。
“那是怕見血?”魏念晚又問。
這回蕭譽沒有急著否認,她便有了數。心下想笑,嘴上卻又不敢,以往她不是沒遇上過怕見血的病患,只是多為稚童,像蕭譽這個年歲的,尤其是男子的,甚是稀有。
稚童怕血,那是天性使然,成年後還怕血的,多半是伴隨著什麼難忘的經歷。魏念晚便嘗試著開導:“殿下不妨與我說說,是從何時開始怕血的?”
她緊盯著蕭譽的雙眼,只見他的眸色驟然轉暗,雲霧暗湧,像是回到了記憶中的某個場景……
破敗陰暗的冷宮,髮髻凌亂的母妃,她飲下那杯毒酒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嘔血……
掛帳被風攪動著,像白幡一樣獵獵舞動,他親眼看著一向最疼愛他的母妃倒在血泊中。
殷紅的血仍不斷從她的口中噴湧而出,後來便不只是口中,她的雙眼、她的鼻孔、她的耳朵……
而他,被幾個中官緊緊鉗著胳膊完全掙脫不得,只能用撕裂的嗓音一遍遍喊著:“母妃——”
那些鮮紅的顏色瀰漫進他的雙眼,他一輩子也忘不掉。
這輩子,他頭一次學會恨人——他憎恨那個構陷他母妃的人,他恨不得扒她的皮拆她的骨!
他也憎恨他的父皇!
明明母妃已自請降嬪,明明母妃已進了冷宮,他卻還是不肯放她一條生路……還用了那樣殘忍的方式,讓她毫無尊嚴飽受折磨地死去。
兩行清淚順著蕭譽的兩頰落下。從小父皇就教導他,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父皇既然不想他流淚,為何要當著他的面殺了他最愛的母妃?
但這些不堪回首的事情,蕭譽不想講給旁人聽,他只是別過臉去,悄悄拭了淚。他喉結微滾了下,嘴角掛起一抹苦澀的笑:“不記得了。”
魏念晚自是知道他在撒謊,不過她也不願拆穿,觀其神色,她便已猜了個大概。
“是不久之前吧?與夜盲之症差不多時候?”她試探著問。
蕭譽垂下眼眸,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如此她便明白了,看來又是與他母妃的死有關。她不由地感慨這璟王還真是個大孝子,為母妃哭瞎了眼,還患上了驚血癥。
但她清楚這驚血癥其實只是心疾,便將自己帷帽上的素帶取下,在蕭譽面前晃了晃:“殿下,戴上這個吧。”
蕭譽皺了皺眉,看看那絲帶,又看看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