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春心萌動(第1/2 頁)
蕭譽額間青筋一跳,舉著刀的手放了下來,緩緩回頭。
魏念晚坐在榻上正看著他,雙目灼灼,似是對他的到來也期盼已久了。他手勁兒驀然一鬆,“鏹啷”一聲腰刀墜地,他眉目深沉地朝她走了過去。
“晚姐姐你……”他紅著眼眶伸出手去,想要問她一句“沒事吧”,然而這三個字根本說不出口來。被董嬰扣了一夜,怎可能沒事,這種話除了讓她回憶起昨晚的痛苦,實在是多此一問。
是以他最後什麼也沒多問,只將手落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將她攬進懷中。
本是想給她個肩膀靠一靠,可他倒好似比她還要脆弱,趴在她的髮間終是壓抑不住情緒:“對不起,對不起……晚姐姐,我來遲了……”
一聽這話,魏念晚便從看見他的喜悅中清醒過來,知道他多半是誤會了,便急著解釋:“殿下,其實昨晚——”
“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見了,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你用你的血救了我……可我卻沒能保護住你……對不起,對不起!”蕭譽將一雙胳膊不斷收緊,愧意在心頭蔓延,已是聽不進去旁的話。
魏念晚被他勒得有些喘不上氣來,更別提解釋清楚了,可她能感受到一滴滴溫熱的東西落在她的髮間,蕭譽居然……哭了?
她不知該做什麼,只能強自忍耐著,忍到承受不住了才終於艱難發出一聲:“殿下……我、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蕭譽這才放開了胳膊,豁然冷靜下來。他仔細端詳著魏念晚的神色,竟見她一切如常,不像是才經歷過什麼痛苦折磨。想問,卻又不知該如何問,眉間顯露出為難之色。
看著他紅紅的眼眶和有些搞笑的神情,魏念晚“噗哧”笑出聲來,“殿下該不會以為昨晚我被那畜生欺負了吧?”
蕭譽愈發疑惑,將“不是嗎”三個字寫在臉上。
魏念晚伸手指向木桶,問他:“從殿下進來他就一直躺在裡面不動,殿下就不覺得奇怪?”
蕭譽這才認真看了看董嬰,是了,董嬰還是方才的坐姿,絲毫未變。照說經過先前這麼大的動靜,他不應還沒醒來,這麼看倒不像是洗澡洗舒服了小憩。
“他……”
魏念晚也不用言語解釋,直接拿過床頭的那半截蠟燭遞到蕭譽的眼前。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上鼻尖,蕭譽立即辨認出來是與那日二人偷溜去鬼市時,迷暈兩名巡衛所用的迷香一個味道!
“所以昨夜晚姐姐把迷香摻進了蠟燭裡,將董嬰迷暈了?”
魏念晚點點頭:“他們給我用了水刑,將隨身帶的藥粉都泡成了麵糰兒,我只好將它們融進蠟油裡了。”
說這話時她有幾分自鳴得意,以為蕭譽會佩服她的隨機應變,可蕭譽眼中卻只有一片陰霾暗暗湧動。
“水刑……痛苦麼?”他一字一頓地問,彷彿字字都是紮在心頭的一把尖刀。
魏念晚卻有些沒心沒肺地笑著:“我水下憋氣的功夫也不賴。”
聽她如此說,蕭譽略覺心安,抿了抿唇,道:“我先帶你回去。”
魏念晚點頭,正要隨他離開,突然又想起一件極為要緊的事,一刻也不敢耽擱地告訴給蕭譽:“對了殿下,我在牢裡時與那個趙從勇攀談,取得他的信任後得知,指使他給你下毒的那個幕後黑手,三日後……不是,應該只有兩日了,便會來同州刺史府!”
蕭譽神色一肅,“能來刺史府,證明他多半也是朝中官員。我稍後會去詢問趙明權,兩日後何人會到訪。”
魏念晚這才覺了了心事,欣然隨他離開跨院,回了之前下榻的那間小院。
儘管魏念晚自己就是大夫,可蕭譽還是傳了蔣太醫來為她瞧傷,蔣太醫仔細把了脈,便回稟:“殿下,女傅除了左臂上的一道割傷